与此同时,刘信又传音对定恒道:“告诉定愿,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伪装好了。只要他不被发现,我们天元门就能无事。”
定恒冷冷地看了刘信一眼。
用得着他的时候,刘信就不隔音了。而且刘信所说的,定恒早已想到,他已让定愿准备好。
房内,定愿听到召唤,抹去额头冷汗,咬牙坐起。
他的亲传弟子李褐秋连忙扶着他:“师父,小心。”
他将定愿腰间玉佩整理好,眼睛泛红,有些哽咽道:“这些事都是门主和长老做的,与师父毫不相干,他们却要把责任推给你。”
定愿苦笑道:“为了天元门,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样的宗门……”李褐秋不满道。
定愿却打断他的话:“莫再说下去。”
他朝外走出,竭力做出无事的样子,待一出门,便做健步如飞的样子。
李褐秋见状,握紧了拳头。
定愿一出场,刘信便道:“定愿,这位金丹期的虞修士认为你将修为传渡给了卢霖。你是元婴巅峰,放出你的威压,让他涨涨见识,免得卡在金丹期上不去元婴。”
这话说得恶毒又没风度,众人咋舌。
定愿倒是二话不说,将元婴巅峰的威压释放出来。
修为在此之下的修士确实感觉了威压的恐惧,有前来看热闹的筑基期修士,竟然还有些站立不稳。
刘信见状哈哈大笑,他看向虞隐,笑声戛然而止。
虞隐岿然不动,不受威压影响。
“你!”刘信怒道。
虞隐上下打量了定愿一番,笑着道:“定愿长老,这玉佩不错。”
定愿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诸位,引渡修为与我们平时的传输灵气大有不同,”虞隐朗声对众修士道,“引渡是修为高深者,强行将自身灵气灌输至对方灵脉,再将灵气黏合。”
“此举看似一体,其实二者之间有间隙。若修为低者,经过时间炼化,确实可以将灵气转化为自身,完全一体。”
“但是……”虞隐话锋一转道:“卢霖道友只有一个时辰,根本没时间炼化,他的修为是定愿长老黏合的。”
“这种引渡行为,对修为高者造成的损害极大,灵海域广,而灵气枯竭,修为高者的脉象就会空乏无力,虚浮散弱。”
他越说,定愿脸色越白,额头又有冷汗渗出。
虞隐便适时地加上一句:“喏,表现出来就像定愿长老此时这样,虚汗多,没力气。”
“我,我是……”定愿还未说完,刘信便抢过话头。
“他这是气愤难当。他已经放出了元婴巅峰的威压,还被你如此污蔑。”
“哦,这个元婴威压啊,”虞隐满不在乎说道,“请定愿长老将玉佩摘下。”
“你……”定愿闻言身躯晃了一晃。
他这一晃,众人都知道,这玉佩有猫腻了。
“请定愿长老摘下玉佩。”虞隐又重复一遍。
“哼,你一个金丹修士,还敢要求元婴长老。”刘信冷笑。
“刘门主,这要求也不算过分。”谢长真在一旁面带笑容道,“不过摘下一个玉佩而已。”
他说着,眼疾手快,将定愿腰间玉佩打掉。
虞隐适时用灵气托起玉佩,拿到手中。
被元婴巅峰威压制衡的修士立时觉得浑身一松,再无被压迫的感觉。
“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没有威压了。”众修士奇怪道。
被取下玉佩的定愿,嘴唇哆嗦,手指着虞隐,又指向谢长真,最终看向刘信。
而刘信脸色黑如锅底,他盯着虞隐,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把它给我!”
他伸手要抢夺玉佩,却被谢长真拦住:“刘门主,小小玉佩,怎如此大动干戈。”
“这玉佩,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它内含元婴巅峰的威压,刚刚诸位感觉到压迫,是它在起作用。”
虞隐趁机将玉佩掷给康玄庭:“魔尊,你与在场众人都没有利益关系,你且看这玉佩,是不是如我所说。”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
天元门众人想要将其拦下,却在接触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威压,是大乘巅峰!
这些天元门子弟哪能承受到这种威压,眼睁睁地看着玉佩落入康玄庭手中。
康玄庭探查玉佩,对虞隐道:“不错,正如你所说,它只是装载威压的器皿而已。”
他又看向定愿:“这位长老此时并没有元婴巅峰的修为。”
众修士听了议论纷纷。
天元门不仅比赛作弊。事后被揭穿时,还想假借玉佩伪装过关,这番行径,担不起第二大派的名头。
“请魔尊撤去各位医师的结界,让他们检查定愿长老此时脉象,已便于将真相告知大家。”虞隐又对康玄庭道。
康玄庭依言,挥袖撤去结界。
众医师挨个为定愿把脉。
定愿此时再站不住,瘫倒在地。
他看看被谢长真阻拦的刘信,又发觉定恒不见踪影,喃喃道:“我们天元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