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饥肠辘辘。
被窝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莫临渊应该是出去了,江舟是非常羡慕莫临渊有大量精力去做那么多事情。
他依稀记得躺床上睡觉的时候天都亮了很久...也算是整宿都没睡觉了。
江舟醒了几分钟后就钻出被窝,走到宽敞的衣帽间翻出衣服套上去了,去洗漱和吃饭了。
吃过饭后,江舟静坐着,有点累但是又不想继续睡了。
他摸了摸后颈,手指触到的地方微微发疼,是莫临渊咬的,他还以为只会在易感期咬。
江舟再次不死心的联系了简峰,简峰接电话了,但是简峰他说,这件事不是他们简家做的。
至于要Z死的那批人,江舟心里有答案了,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也不想给莫临渊增添多余麻烦。
能管理枪支的只有I区的政府。
江舟想起点事情,走到卧室里,忽觉身体开始僵硬,接着剧痛开始从心脏开始蔓延。
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哐当,江舟倒在了地上。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恶劣,从出门开始,大雨小雨接连不断,A市的上空一直罩着一层浓重的黑云。
莫临渊刚刚结束会面,司机开着车,他坐在后排上划着手机,回复消息后,发了个消息给江舟,过了半个小时江舟也没有回。
马上就要到家了,莫临渊也没想别的。
从车库上电梯,直上卧室那一层,他想着这会可能江舟还在补觉。
他从客厅绕到了卧室,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很宁静,没有声音,想着不打扰江舟睡觉,他进来后,反手把门慢慢的关上了。
室内阴暗一片,窗帘都死死压盖着,只有从缝隙中透出一点暗淡的光线。
但相连的衣帽间的灯光是亮的,估计是江舟忘记关了。
借着微弱的光,莫临渊慢步来到床前,心生疑惑,被子平平的,不在睡觉吗?
莫临渊顺手开了灯,往前面靠了靠。
余光中瞥见一团东西,他警觉的迅速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江舟趴在地上,莫临渊瞬时间吓得魂飞魄散。
莫临渊快速走过去,跪在地上,扶起江舟。
江舟捂着腹部,面容惨淡又苍白,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肚子...流血...”
听着莫临渊一惊,上手掀开了江舟的衣服,平坦的肚子上没有任何红色的印记,只有那块疤痕。
江舟这是出幻觉了,莫临渊立马打电话给司机备车,揽抱起江舟,直接奔下楼。
当务之急是去医院。
车上,江舟躺在莫临渊的怀里还在断断续续说着话。
“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
江舟身体还在发抖。
莫临渊亲了亲他的额头,反复强调:“没死没死,活着呢,也不许死。”
他试图和江舟聊天来让江舟保持清醒,但江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和莫临渊对上一句话。
有一刻,江舟的视线似乎清醒了一下,和莫临渊对上眼了,却留下了一滴眼泪。
莫临渊拍了拍江舟,问他为什么伤心,而江舟立马又陷入魔障之中,一直说着要死了这种话。
情况很急,车辆的速度已经提的很高了,一下就开到了医院。
医院里,莫临渊直接打电话联系人,立即安排了医生来看。
但是江舟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真的只有程家的实验室知道了。
把江舟安排好了以后,莫临渊让人联系了程家的实验室,挖也要全部挖过来。
他又再次大意了,看着江舟没什么事情,活蹦乱跳的,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应该早一点带江舟来医院的。
不到一个小时,程家实验室过来了一个叫程梁生的女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一路小跑过来,看起来保养的很好,气质不俗。
“你好,江舟的身体情况我是知道的,麻烦让我这边跟医院沟通一下。”
程梁生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没有介绍什么,而是直接跟莫临渊打过招呼后就跟医院那边开始沟通了。
莫临渊再三警告不准再残害江舟的身体后,才让程梁生负责。
程梁生一直在病房里忙活着,指导检查和用药,莫临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旁边看着,不挡路。
最后等江舟的各项身体特征稳定下来,程梁生才找莫临渊单独谈话。
在单独的休息室内。
“江舟这个情况,很明显已经是恶化了,是积攒了几十年的恶化,这种恶化的典型特征就是逆回。”
程梁生严肃的说着,江舟的各项数据她最清楚不过了。
她又继续说:“这种恶化本该更早出现的,江舟也算运气好,之前都一直没有出现过。”
“逆回是什么?”
莫临渊拧着眉头。
“一般来说,记忆的丢失是从过去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他这个逆回是先忘记最近的事情,同时,他的精神状态也会回到当时的阶段。”
程梁生觉得莫临渊应该能明白。
莫临渊平视着程梁生,淡漠的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江舟的肚子上有一道疤?”
她既然说江舟的精神状态会回到当时的状态,再往几年前走,江舟不就是在程家吗?
江舟嚷嚷着肚子流血了,那程家应该知道的。
面对莫临渊的提问,程梁生扯了扯嘴角,感觉事情是有些瞒不住了。
“江舟他自杀过。”
程梁生简单的一句话让莫临渊浑身发冷。
她又补充着:“在实验室发现他的时候,手术刀正插在他的肚子上,他趴在地板上,血流了一地。”
“差点救不活了,因为当时他的腺体刚被摘除。”
短短一段话,莫临渊缓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当时江舟自杀成功的话,那么他现在只能站在墓碑前看江舟了。
他怒声质问着:“你们程家就是这样对待江舟的?”
但莫临渊却不能完全撕破脸,现在江舟躺在病房里,他们还需要程梁生。
“但是我们也在维系他的命啊!没有程家,他都活不到现在,要摘他腺体的是他那无知的父母,不是我们。”
程梁生在进行手术前,也跟杨岚和江诚说过,江舟的精神状态看着很正常,实际上根本不稳定。
而且一些精神疾病根本看不出来。
程梁生推了推眼镜,极其有素养的说:“逼他死的是他的父母,不是我们。”
这话听着理性又公道,但莫临渊却仍旧抱有一丝怀疑,他不相信程家会是什么好东西。
简单的沟通过后,程梁生有事先离开了。
晚上,莫临渊坐在江舟的病床旁边,等着他醒来。
约莫是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江舟才慢慢睁开眼,反射弧很长,他一直盯着莫临渊,反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