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应该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才行。自从前年开始,大量知青返城,但是城市的工作岗位又是有限的,这些人工作无着落,才会铤而走险。如果有了一份工作,有了正经收入,就不会走歪门邪道了。”
符伊年说完摸摸自己的额头,上头好大一个包,她委屈地看向祝镕,祝镕也很无奈,“我说给你涂药油,你一怕疼二嫌弃味道,那可不就肿起来了。”
“先冰敷一下吧,”柳旻的小儿子调皮经常磕磕碰碰,他比较有经验,喊了服务员问有没有冰块,得知没有后,又问有没有雪糕,“只要是冰的就行。”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拿了两根冰棍过来。祝镕怕直接冰敷冷到符伊年,又出去买了一条新毛巾,将两块冰棍包住给符伊年冰敷。
饭后,一行人上楼,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准备明天去扫墓祭拜故人。
这座酒店其实原本是一间招待所,但是效益不好,早就破败了。后来改革开放,市里也推行了一系列政策,将这间招待所重新装修、改换设施、换掉招牌,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酒店一共五层,一楼是大堂和其他办公室,二楼是餐厅,三楼到五楼是客房。
柳家不差钱,加上此行人多,柳家父子、保镖司机等,这就住满一半了,再加上祝镕和符伊年。这两个没有回化工厂家属院,一方面是因为陪同柳家父子,另一方面是家属院的房子空置太久,一时没法住人的。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行人先去了安县的龙虎山公墓。叶晗芝的墓就在那里。
扫墓的东西早就有人准备好,鲜花果品一一摆放好,买的茅台也开了瓶洒了三杯在地上,等香烛点燃纸钱烧烬,一直在垂泣的柳贺燕甩开司机和保镖的搀扶,跪在了墓前放声大哭起来。
柳旻也跪了下来,一边自己擦眼泪,一边递了手绢给柳贺燕,劝他不要太难过,要保重身体。
符伊年在一旁看着,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直到五分钟过去,她才上前一步,弯下腰用力将柳贺燕扶起来,“表舅荣归故里,外婆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您不要难过了。”
因为年纪大又跪了一会儿,柳贺燕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柳旻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站直后,柳贺燕用手帕擦了一把脸和手,转头看向符伊年,“你父母的墓在哪里?”
“在老家,”符伊年见柳旻扶住了,便顺势松手,“当时我浑浑噩噩的,丧事都是老家老人和组织办理的,等我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柳贺燕点头表示了解,“那现在过去吧。”
“现在吗?”符伊年看了看时间,因为酒店条件其实一般,柳贺燕没休息好,他们出门的时候都已经将近十点,而公墓离市区又很远,现在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可能太晚了,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现在路况好估计也要一个小时多,”符伊年解释了一下,“而且本地习俗是午后不扫墓,不吉利。”
入乡随俗,柳贺燕没有坚持。临近中午,一行人先去用饭,然后回酒店休息。分别回房间之前,柳贺燕提出下午想去化工厂家属院的房子看看,毕竟是唐致清生前居住的地方,也是符伊年以前的住所。
符伊年也想了想,答应下来,反正她要回去看看,虽然家里的大部分物品早就被符伊年搬去四合院了,但终归曾经是她的家。
三辆车开进化工厂家属院,立即引起了家属院居民的注意,很多人或者在楼上观察,或者下楼围观,都十分好奇:是什么人这么豪横,一下子开了三辆车回来。
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符伊年,可以说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家属院里的众人几乎都知道,符工程师的女儿符伊年考去了京城,还谈了一个京城的军官对象,以后肯定就在京城定居了。
这样的条件,有车很正常。
但是众人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是三辆车,然后就发现,后面两辆车里分别下来一老一少两位先生,都很时髦很洋气,像是归国华侨似的。
有熟悉符伊年的人扬声同她打招呼,“年年回来了!小祝也来了啊,”接着不等符伊年答话就将目光看向柳氏父子,“这两位是谁啊,没见过。”
符伊年心说: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是两个月前才见到的。
“是我表舅,我妈那头的亲戚,归国华侨。”符伊年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这不开放了吗,就回国投资了。”
“唐老师国外的亲戚回国投资”这个消息,在几分钟后传遍了化工厂家属院,传进了化工厂厂长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