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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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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驱车停下,到了景陵小区门口。

乐晓之和金泽告别,下车的时候,金泽喊她:“花忘了带。”

乐晓之回头:“送你的,我可不想你去世以后,才能收到人生的第一束花。”

金泽笑笑:“好,谢谢。”

乐晓之又说:“下午相亲,祝你顺利。”

金泽仍然说好。

乐晓之回到家,已近四点,脱下外套,放回主卧,主卧的书桌上放了个超市袋子,袋里装着几盒饼干,是江渚买给乐晓之的。

江渚不爱吃零食,上初中那会儿就是,乐晓之怕他饿着肚子回家,临走时总会塞给他各式各样的饼干,美名其曰:试吃。

江渚不大乐意,但在乐晓之的逼迫下,他渐渐反客为主,每每吃掉一块饼干,他都露出煞有介事的表情,像个老爷爷一样慢慢咀嚼,好似在深深回味,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挤出个缝,缝里瞧乐晓之,慢吞吞地吐字:“味道还行……”

乐晓之疑惑:“还行是什么意思,再尝尝这块?”

江渚努了努嘴,勉为其难地接受下一块,有时候眉皱着,有时候脸皱着,有时候龇牙咧嘴,彷佛不是试吃,是试毒。

等他吃完七八块,乐晓之兴冲冲问:“哪块好吃?这一块,还是上一块?”

江渚沉思,说第一块。

乐晓之跺脚:“江渚!”

江渚笑嘻嘻地跑掉,冲乐晓之挥手:“我回家了!”

乐晓之喊:“小心路!”

江渚用力点头,回身跑向十字路口。

也许江渚忘了,但她记得,第一块饼干是奥利奥,经由此事,往后她都只带奥利奥的饼干给他吃。

乐晓之路过客厅,和江天打招呼,聊了会天。

江天在阳台上浇花,刘春玲在书房,和江渚商量要带哪些衣服。

书房里没装衣柜,在江渚搬进去后,才买了个简易布衣柜。

乐晓之瞟了眼衣柜,想起言讷的话。

“裙子肯定没送出去,你要是不信,挑个江渚不在的周末,偷偷回趟家,翻翻他衣柜,裙子保准还在里面。”

要是江渚出国,肯定不会带上裙子,等他走了,再瞧瞧他衣柜?

裙子还在的话,不就证明他没送出去么?

一家四口都在,所以晚饭吃得早,六点就结束了。

乐晓之给洪福珍打了个电话,问候她和金辉的近况,晚饭是否吃过等。

洪福珍说吃过了,金泽不在,老两口随便对付了一下。

乐晓之问金泽为何不在,洪福珍说金泽回来过一趟,说是下午出去吃,好像去了景汇中心,其他的洪福珍没问。

乐晓之让洪福珍保重身体,又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她出卧室换了鞋,说要出去一趟。

她打车去了景汇中心,在车上忆起章阅的话,比章扬小两岁,姓刘。

记忆一点点对上。

刘茗桢,早年在法国留学,浸淫过浪漫自由主义,让她无法忍受国内某些保守思想,回国次数不多,呆的时间也不长,但她每次回国,都会来乐章别苑看望章扬,亲切地唤她章姐姐。

刘茗桢性格爽利,不扭捏不做作,与章扬颇为投缘,也很喜欢乐晓之,曾多次邀约章扬携家人去法国游玩,都被章扬以孩子太小为由推辞,总说来日方长。

章扬去世,刘茗桢赶回国参加葬礼,之后乐晓之便再未见过她。

景汇中心顶层的一家西餐厅,是章扬在世时,常去和刘茗桢吃的,需要提前预订,vip客户除外。

乐晓之坐电梯上了顶层,去了那家餐厅,在门外扫视一眼,远远瞧见刘茗桢和金泽,他们坐在靠窗那桌。

乐晓之走进去,报过姓名,选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她吃过晚饭,只点了一份牛排。

餐厅送了柠檬水,乐晓之喝着,似有若无地打量两人。

刘茗桢的长发微卷,穿黑色紧身吊带,露出紧致的蜜色肌肤,以及傲人身材。

她手托腮,笑意挂在脸上,时不时地颔首致意,风情万种的同时,又带着一份岁月沉淀的优雅。

她端起面前盘子,牛排完整,不清楚她说了什么,金泽双手接过,乐晓之细看,原是金泽在帮她小心切肉,切好肉又送到刘茗桢面前。

刘茗桢笑得灿烂,将耳边卷发挽到耳后,露出精致耳饰,头顶的灯打下来,那耳饰像丝丝缕缕的银线,随着刘茗桢动作,也摇摇晃晃,宛如水面上的波光,细碎地闪着。

金泽背对乐晓之,他今日穿了银灰色西服,宽肩阔背,端得笔直,头型饱满,侧脸英挺,远远看着,就觉得气度不凡。

切肉的刀叉有条不紊,偶尔抬头看向对方,启唇说上几句,就能引得刘茗桢笑意盈盈,两人真是无比登对。

乐晓之吃完牛排,买过单,去了趟洗手间。

按下手冲按钮之际,隔壁进来个人,乐晓之正要推门出去,就听见旁边人接起电话。

“哎呀爸,你催什么呢?一顿饭你能打十个电话,好好的气氛,都要被你破坏掉。”

是刘茗桢。

乐晓之收回脚,合上锁,静静听着。

“他很好,一切都很好,明儿你赶紧拎着家里珍藏的好酒,去我章叔那儿一趟,好好谢谢我章叔,你不是总盼着我回国么,我俩要是成了,我马上回国。或者,他想去法国也行,只要和他一起,去哪儿都行。”

刘茗桢又说:“对了,你和我妈说下,等会儿他要是肯和我回来见你们,你们两好好的,谁都别提他的脸,他脸怎么了,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也别给我掉链子。”

刘茗桢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推门离开。

过了十分钟,乐晓之才出去,坐电梯下楼,打车回乐章别苑。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金泽穿西服,是在章扬去世的那个早晨;第二次见金泽穿西服,是在章扬的葬礼上;第三次见金泽穿西服,就是今天。

章扬去世以后,直到葬礼结束,金泽都没掉过一滴泪,王蕙兰也是,乐理的父母更是。

大家忙着处理两人身后事,眼泪也坏心眼地藏起来,等人松懈下来,再给人致命一击。

葬礼结束后的一周,王蕙兰病倒,章阅忙着照顾,乐晓之前去探望,王蕙兰躲在章扬房间里,坐在从乐章别苑拉回来的章扬遗物的中间,形容枯槁,状似疯癫。

王蕙兰见乐晓之来了,提着一口气,拿棍子把她赶出了兰馨华府,王蕙兰大骂她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那时的王蕙兰看她,是怨大于恨。

想来乐理的父母,乐涧和梅琳也不好受,乐晓之又前去拜访他们,几人在家用餐,都是乐晓之爱吃的菜。

饭后,两人直言,乐理生前立过遗嘱,死后遗产全归章扬,现在章扬走了,乐家也不缺那几个钱,他们不会和乐晓之争遗产,乐晓之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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