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要进宫回禀太后,临别前同下面伺候的人特地交代了这阵子务必好生照料调理着,临别前心底却残留着疑问。
照他看来,世子既然不小心中了这样药劲强大的迷情香,但侯府里怎么会缺女人,饶是世子不愿让有心人乘机钻了空子,但底下坐着的人到底不同,世子妃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实在不行……世子妃也未尝不可。
世子何必用自残的方式获得清醒?莫非是世子同世子妃貌合神离?
可是陈太医瞧着却又不太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太后那头,他还要想想要怎么回复才是,他忧心忡忡地作揖道别。
屋内的下人随着太医一道出去,本来人满为患的书房一下子空了大半。
门掩上的刹那,宁嘉泽也起身。
他身上的那些伤,太医刚刚一道替他换过药了,沉珂适才观摩着太医的手法,思忖着自己还有哪里应该改进,一时间有些神游。
“我说过如果有事派人通传就是,怎么又过来书房了?”宁嘉泽薄唇轻启,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明明像是问询,又像是责备。
沉珂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忤逆了他的意思惹得他厌烦,也罢,他一向把界限划分得十分清晰。
她微微扶了扶身:“是我不对,殿下安心养病,我这就离开。”
说走就走,一点都不带拖泥带水的,宁嘉泽看着她立马转身的背影,说道:“回来。”
一下不许进,一下又叫人回来?当使唤小狗呢……
沉珂抿着唇,不情不愿地回头。
宁嘉泽薄唇微掀,对她这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夫君患病,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沉珂不知道他又是抽哪门子的疯,侯府里围着他转的人这么多,他既然不喜欢她,又把她叫到跟前做什么。而且,他是病号,她又何尝不是呢?
想起自己病号的身份,沉珂的腰杆子突然变硬了一些:“我还发着热,怕给殿下传了病气过去,两个病号还是不要凑一块才好。”
宁嘉泽逼近她,似乎在思索她这话的真实性,沉珂索性做戏做全套,掩起袖子咳了两声。
果不其然,宁嘉泽皱起了眉头。
但他下一步着实让沉珂毫无防备。
他行至她跟前,替她拢了拢衣衫,还试图把他身上的大氅罩在他的身上:“一开始就该在屋里好好歇着,等会外头风大又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