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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蚀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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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然得意地笑,又搭上一箭,再次射出!

虞兮笑眯眯地看着霍秋然,手里端着一杯茶水,安安稳稳地看霍秋然练功。

看了一会儿,霍秋然累了休息,虞兮拿着茶水和擦汗的布巾迎上去,问道:“上次找的功法怎么样?修行得可还顺利?”

霍秋然拿过茶杯一饮而尽,道:“还好,其实我准备让你帮我看看来着。”

虞兮虽以前修炼过,但到底这么多年没修炼了,而且她原来的能力和霍秋然也不一样。

霍秋然倒是没管那么多,把虞兮拉到角落,给她看那本《引路人》。

虞兮感觉这书陈旧得有些不正常,打开就是一股草木根茎腐朽的气味。这让虞兮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霍秋然,然后打开,开始看第一章。

第一章就让虞兮觉得不对劲:这功法的灵力运行方式怎么和传统功法都不一样?再往下看,虞兮就看出了这功法的阴邪之处——这功法居然是主吞噬、寄生,招招式式都是要把敌方的灵力吸干,最后像蛊虫一样让其内部腐朽、吞噬殆尽!

虞兮惊异地看向霍秋然,颤声问:“你、你确定要修炼这个?这个太......”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阴邪。”霍秋然道,“但是这是我们找到的唯一适合我修炼的功法了,而且功法是好是坏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使用者良善与否,对吧?”

虞兮犹豫地点点头:“话是这么说......”

她又翻了几页,道:“但是你确定这功法不会侵蚀心智?不然怎么我都没听人说起过......”

霍秋然也有些犹豫不决,一旁的路缘轻声提醒:“殿下,或许可以给半指仙看看。”

虞兮豁然开朗:“对哦!我可以问问师父!路缘姐,铜雀台是可以随时联系师父的吧?”

霍秋然疑惑地看着她们,有些惊疑地想:虞兮居然是师从半指仙吗?那她怎么还会受伤严重到修为尽失?

不等她问出口,虞兮就拉着她的手说:“这功法你先别急着修炼,我去问问师父再做定夺。”

霍秋然信任地点点头。

于是霍秋然便只练武艺。

霍秋然射完了箭,又去拿自己的兽首精铁棍,炫耀似的挥舞几下。虞兮看着好玩想要试试,结果连举都举不起来。

霍秋然哈哈大笑道:“这可是精铁炼制,重逾千斤!我也是练了很久才能拿起来。”

虞兮一边夸赞,一边不给面子地指出:“哪里会有千斤,你尽吹牛。”

霍秋然笑道:“无论是否千斤,你拿不起来倒是真的。”

说完不等虞兮反驳,“呼呼”地就舞了起来。

霍秋然不愧是将门之后,一招一式都干净利落,一停一顿都看得出来她的力道,舞起来不仅漂亮,还没有一个招式是白来的,想来若真上阵杀敌,这棍招也绝对难落下风。

虞兮正看得入迷,连连喝彩,没注意霍秋然越来越近,当虞兮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霍秋然一棍直直刺向虞兮眉心!

虞兮躲闪不及,慌张闭眼;只是来的不是疼痛,而是棍棒舞起的一阵狂风。

虞兮惊魂未定,小心睁眼,就看到棍子顶上的兽首,又被吓了一跳。

霍秋然力道掌握得极好,棍子就堪堪在虞兮面前不过毫厘之处停下。

霍秋然哈哈大笑:“被吓着了吧!放心,我有分寸的。”

虞兮抚胸微嗔:“你真是胡来!”

霍秋然:“好啦好啦不气不气,我带你去吃酒!”

虞兮:“我不喝酒!”

霍秋然:“那就带你吃点心,别生气......”

虞兮被半哄半强迫地拉去集市上,去尝平头百姓吃的糕点。这些东西大多制作粗糙简单,也没有多余的调味,但是恰恰就是这样才有一种独特的原始食材的香气,虞兮吃得不亦乐乎。

她一边吃着,霍秋然一边说:“父亲近日的折子到了,也带了家书,说军中正在申请粮草。”

虞兮百忙之中抬头看她。

霍秋然道:“近日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诞辰,我想送些礼。”

虞兮点点头,说:“是要我帮你参谋么?”

霍秋然点头:“粮草银钱管在户部手里,我送点礼去,也不是坏事。但我不精此道,还得殿下帮帮忙。”

虞兮其实也不精此道,但非常乐意帮忙:“包在我身上!”

·

正是初夏时节,院中的小柏却被剪秃了枝子。剪子就扔在“一地尸骸”旁边,而罪魁祸首坐在一边的贵妃榻里,没姿没势的,没个正经。

秦汉策手里捏着一支毛笔,笔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墨,弄得一地狼藉。

他的官职之前被姬宇借故拿掉了,这事得跟顾思之说,不然等他回来更麻烦。

秦汉策现在就在写给顾思之的信。

除此之外,这次蚀蚁令还清掉了几个几朝元老......巧得很,大部分是和八年前的五族大案有牵连的老人。

秦汉策总觉得姬宇想查八年前的旧案,但姬宇又从来不提,除了提拔五族之人又一点苗头没有,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汉策百思不得其解,虽有怀疑却不能说死。不过他有意逼反顾思之,就若有若无地提及五族旧案。

他写写画画,终于拟出一封信,差人送了出去。

信刚送出去,秦汉策就又往榻里一躺,嘴里喃喃着:“作孽呀......”

多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思之收到秦汉策的信,看过后眉头紧锁,半晌一言不发。

随行侍从看他面色凝重,犹豫良久,小心翼翼地问:“老爷,怎么了?”

话音落了许久顾思之都没回应,最后他猛一抬头,手狠狠一攥,火苗瞬间窜起来,将整封信都焚烧殆尽。

侍从吓了一跳,问:“老爷,秦大人出什么事了?”

“此子不可留。”顾思之沉声道。

侍从又吓了一跳,这回不敢随便答话,只眼神期期艾艾地往焚毁的信纸上看。

顾思之又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沉吟片刻,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且先不提......你方才说,江北大旱?”

侍从愣了一下,忙应道:“是是是,江北大旱,灾情持续已有几月,流民已逾百万,但朝廷才得到消息,现下已经派钦差去赈灾了。”

顾思之微微点头,问:“钦差是谁?”

侍从回答:“是大理寺少卿魏容止。”

“魏容止......”顾思之喃喃念着,最后轻啧一声,转而说:“备万石米,去江北。”

侍从又愣了一下,没敢问为什么要备米,应了一声,转而又寻思着问:“老爷,现在皇上在调各处的粮往江北去,现在只怕不好买粮了。”

顾思之狠瞪他一眼,道:“不会想办法吗?!”

侍从被骂得浑身一颤,赶紧应下:“是是是......属下愚钝。”

顾思之很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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