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褚清卿中毒太深,卫莲认为光服解药只能吊着一条命,而无法真正让她身体恢复。
卫莲绝非必须要考虑针灸排毒,甚至要用上青凌门流传下来的文部秘法,便在房中与从青凌门带来的包袱同吃同住足不出户。
苍穹之上,星辰宛若烟火彻夜明亮,一弯弦月在天边静静地待着,做星辰的陪衬。
四周不知为何黑洞洞的,青兰芝只能闻到那种奇怪的、干扰她的那种味道。
“你是我毕生心血,是我最完美的蛊人……”
“只要你是那个人的血脉,蛊神娘娘便会指引方向,你永远也逃不掉……”
“但我绝不可能将你留给他,绝不……”
“哪怕我死了,你也要活着,用你的血脉完成我的作品……”
“好罢,该喝药了……”
骤然睁开双眼,心跳得极快,青兰芝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寒地冻,关灯关门——”外头,更夫打了四更。
一阵冷风刮进屋内,冻得青兰芝慌忙裹紧被子。心还砰砰直跳,甚至越发刺痛起来。
青兰芝的脖颈不住地发抖,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住绞痛的心口。
她想伸手去碰床边的茶壶,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来,只能颤着指尖将瓷具统统碰掉。
噼里啪啦的异响终于惊动了屋顶上的朱墨,玉山长公主府一时间灯火通明。
卫莲本想给青兰芝喂下醉心散的解药,但青兰芝全都和着黑血又吐了出来,只能再用放血排毒的方法。
快五更天,青兰芝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次日,晟京皇宫。
当今年号为常义之圣上,好星象,故十分重用司天监,常与监正、少监等人一处议事。
常义帝手边放着奏章,摸了摸短须问道:“昨儿初五,漫天星河,不知朱卿可有观天象?”
“昨夜臣夜观天象,玄武方位女宿突然清明可见,”朱监正拱手恭敬道,“与此同时,虚宿稍暗,白虎方位毕宿明……”
“此天象言之、”朱监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常义帝身上的龙袍,“乃是大权欲落妇人之手啊!”
常义帝闻言,眉毛倒竖拍案而起,背着手走到朱监正跟前:“此话当真?!”
“臣不敢有半句虚言!”朱监正慌忙将额头低下到地上,极其卑微。
常义帝在御书房中踱步两次,像是想到什么般,又笑盈盈地将朱监正扶起来:“朱卿多虑了,朕岂会降罪于你?”
“陆正德,送朱卿回司天监;”常义帝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晦暗不明,“另,传甲戌!”
御书房外,朱监正擦了擦冷汗,挤出笑脸给陆公公塞了一两银子:“多谢公公今日为下官引路,下官感激不尽!”
“监正此言差矣,”陆公公推辞道,“杂家不过是奉圣上之命,可受不起监正好意。”
推辞了几番,陆公公还是将那一两银子揣入囊中。
少顷,甲戌入御书房。
“那边可有异动?”常义帝抬眼,目光落在甲戌白面阴柔的脸皮上。
甲戌拱手答道:“禀圣上,暂无回信。”
“去催!”常义帝吼道,“若是叛变,格杀勿论便是!”
一滴豆大的冷汗从甲戌的脸上滴下地面,甲戌硬着头皮应道:“是,属下即刻去办!”
常义帝攥着玉扳指,眼中阴鸷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