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芝抬头,正好与卫莲对视一眼,当下便心生一计:必须扳回一局!
卫莲将银针收回,青兰芝上前一步:“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
“那我便看在卫部主与旭日大人的交情上……”青兰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卫莲,又看向旭日,“原谅桃华姑娘便是!”
旭日刻意把责任揽到长公主府所有下属的身上,就是为了模糊桃华的过错,希望青兰芝不记恨桃华。
但青兰芝偏生要把桃华单拎出来,一码归一码。桃华在假山后听得一清二楚,才明白这是个不服输的主。
卫莲听见青兰芝特意咬重“交情”二字,咬牙低声道:“青兰芝,你有种!”
青兰芝又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微笑:“多谢卫部主夸奖。”
回到庭院,早就空无一人。青兰芝记得她跑出来时,那正殿的石墩上好像坐了一个人。
卫莲和青兰芝还是去更衣了,但重新换上的是青凌门统一服饰,还系上了身份木牌。青兰芝停在门外,并没有跟随卫莲入内。
花夏指引卫莲来到褚清卿榻前。
卫莲并没有下跪,只是躬身垂首行了一礼:“草民卫莲,拜见玉山长公主。”
“平身,请便。”
褚清卿面容苍白发青,气息微弱,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已是瘦得皮包骨了。
卫莲诊其脉象,涣散不收浮而无根,重按欲绝。
花夏见卫莲良久不语,便问道:“卫部主,不知我家主子情况如何?”
“此脉象与御医所言无二,仅剩半年光景。”卫莲起身,去取自己的包袱。
花夏以为卫莲也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
褚清卿却看见卫莲取出鹿皮卷,展开一长串长短不一的银针。
“我必须破之体肤,取血验毒,”卫莲拿出大大小小的瓷碗瓷杯,显然是有备而来,“劳烦姑娘替我取一碗温水来。”
“验毒?你的意思是本宫中毒了?”褚清卿给了花夏一个眼色,花夏便接过瓷碗去了外室。
卫莲抬眼,不卑不亢:“草民只是猜测,如若是御医治不好的疾病,那便只有中毒了。”
卫莲将银针过火,小心刺破褚清卿的食指,放入温水中。
血色鲜红,并无异样。
花夏有些怀疑,但卫莲再三嗅过之后说道:“长公主殿下,不知可否让姑娘为我将青兰芝唤进来?”
花夏一愣,褚清卿却点了点头。
庭院中,绛红、旭日、桃华和青兰芝围坐在石桌边,戊辰守在殿外。
青兰芝用布料仔细地擦拭着剑刃,在清晰的的反光上看见花夏开门出来。
“兰芝姑娘,卫部主有请!”花夏走近行了一礼。
青兰芝有些疑惑:“叫我?作甚?”
花夏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引青兰芝入内。
开什么玩笑?青兰芝嘴角抽了抽,磨磨蹭蹭地把濯月剑入鞘,晃着那玉兰花剑穗走进去。
“诶副首领、桃华姐,我应该没看错吧?”绛红一脸莫名其妙地道,“那兰芝姑娘为什么要把一块宫中用来铺路的石头作挂饰放在剑上啊?”
旭日挠了挠头,猜测道:“或许是像白玉,好看吧?”
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