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先前那匹发狂的棕马则立在一旁,马屁股上仍旧插着一支箭,鲜血还在往下滴。
沈温年:咦?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他的马在旁边,那自己现在骑着的是谁的马……
沈温年打量了一下身下的马,好像有点眼熟啊……
背后忽然伸来一只手,入目被薄而精致的羊皮手套包裹着的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旁边棕马的缰绳正递给他。
沈温年一愣,狐疑的转过头去,抬眸恰好对上楚璃樱那双浅色淡漠的眸子,他嘴唇轻启,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璃樱见沈温年久久没动静,他也不恼,只是把手中缰绳又往他手边凑了凑。
“拿着。”楚璃樱语气淡淡道。
“哦、哦哦……”沈温年回过神来,连忙接过缰绳。
“谢谢你救了我啊。”
楚璃樱耳根微红,略一额首:“嗯。”
“我还是骑自己的马吧……”
沈温年觉得和北疆国的太子同骑一马非常有压力,正侧身想要下马。
“它受了伤,一会又失控了,我可没把握再拉得住它。”
沈温年正抬起的脚默默地收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它屁股上的箭不用拔吗?”
楚璃樱调转马头:“一会回校场交给袁校尉处理便是。”
两匹马慢悠悠的踱着往回走,两人一路相对无话。
沈温年想想毕竟刚刚人家才救了自己一命,他偏头打破僵局道:“你这马术真精湛,从哪儿学的啊?”
“北疆的人都会骑马。”
“女子也会吗?”沈温年有些震惊。
“嗯。”楚璃樱想了想,又道:“六岁以上的孩童都会骑马。”
“哇!好厉害!”
“你几岁学会骑马的?”沈温年有些好奇道。
楚璃樱认真想了一下:“五岁吧。”
“哇!你也好厉害啊。居然五岁就会骑马了。真羡慕啊。”沈温年由衷的赞叹道。
楚璃樱顿了顿,随即嘴角漾着一抹轻浅的笑。
显然,沈温年对他的赞誉,让他很是受用。
“对了,那夜的事实在是抱歉,你没受伤吧?”沈温年忽然想起那夜的事,心虚又愧疚的询问道。
楚璃樱又是一顿,显然没想到少年会提起那夜的事,想起那夜惊鸿一瞥乱心魂,又想去那不经意的颈间吻。
楚璃樱不仅耳根就连脸颊也开始火辣辣的燥热起来,他语气僵硬的回道“并无大碍,你不要有负担。”
咦,沈温年听这话怎么觉得更像是在安慰他,所以这意思其实是有大碍的吧……怎么办他更愧疚了。
唉得找个机会请他吃饭赔礼道谢才行,毕竟这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啊。
沈温年心想这北疆国太子可真是个好人啊,一点也没有皇家子弟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傻逼架子,人不仅善良还乐于助人,长得还帅!
校场上,袁校尉和顾溪洲等人正拦着骑在马背上,想去找沈温年的苏子晏。
苏子晏正要发怒时,远远看见前面两人两马正朝这边行来。
随即,他跳下马背,也顾不得许多,足尖点地,身体腾空而去,片刻间便落到沈温年跟前。
“温年,你没事吧?”苏子晏伸手想把他从马背上接下来。
不料楚璃樱先他一步,一只手轻楼住沈温年的腰肢,一个轻跃,带着沈温年平稳的落在地上。
苏子晏伸在半空的手默默收回微握紧拳头,眸色阴暗不明。
“我没事。”沈温年先跟楚璃樱道了声谢,然后转向苏子晏报平安。
“你的脸有些肿,先去医室让李太医看看。”苏子晏皱着眉头,看着沈温年微肿的右脸非常心疼。
“好。”沈温年这才想起自己脸颊被木块砸到的伤,瞬间觉得又疼起来了。
袁校尉一颗心如石坠地,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今日就练到这,都早些回家去休息吧,闲暇时候可别忘了扎马步。”说完,小跑着跟去国子学的医室,看沈温年的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