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琨打了个哈欠道:“都到这儿了,总得试试吧。我要是回去告儿我们连长,第一天没熬过就被撵回来,非罚我一个月体能呢。”
陈戈点点头:“你们连长罚的不重,你还能抢上压缩饼干,也算不差了。”
“噗,”闻言小徐便笑道:“那是人家直升机砸在头上的,他都不晓得抢。”
薛玉琨也不讲究,跟着笑了笑,对着纪凡潇道:“纪少,既然你们要组队,无线电台也用不了,不如分我一台吧,我拿压缩饼干换。”
他补道:“我知道不够,能不能拿情报换。这里指挥所的电台是分散式节点,就是说侵入指挥所的点位可以接管明光铠和还予甲的控制中心。”
电台对压缩饼干,这买卖听着不划算,但现下才是第一天,众人已觉腹中饥饿之苦,挨到筋疲力尽还要强取哨防。
彼时的一块压缩饼干,兴许就能成为优胜者的奠基石也未可知。
况且不管薛玉琨所言是否有用,他既已分享了情报,再拒绝未免显得小气。
纪凡潇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组队,又为什么不索性和我们一队?就你现在……”
薛玉琨懒洋洋地道:“嗨,你和裴兄的战友情谁看不出来。至于我嘛,现在可不敢连累别人,找个地儿先睡一觉,明天能走多远是多远得喽。”
他亮了亮身上血红的100记分牌,小徐和陈戈不由得摇了摇头。
纪凡潇拍了拍他的肩想以示鼓励,便将无线电台抛给了他。
谁知这小子这么不顶事,经他一拍,手腕一沉,膝盖都弯了差点没提不起来。
看着这小子继续一瘸一拐地向林中深处走远,陈戈再度摇了摇头:“像这样的进了尖刀,保管练脱层皮。”
见其余几人都看着自己,他又道:“怎么说,各位什么打算?”
小徐笑道:“看这位大哥经验这么丰富,以为是个有主意的。我都行,听裴哥和纪少的。”
纪凡潇耸了耸肩:“能什么打算,见招拆招呗。咱们组分算是齐全了,机动性也很强。到时候解了密报,看指挥所情况再说吧。”
陈戈道:“原来你知道组分,我当纪少见着什么人都接济呢。”
纪凡潇道:“虽说比武要紧,但这次不过是个拉练,多帮衬队友有什么不好。说不准到时候正赛能遇上谁,还由得选吗?”
陈戈看向裴张,后者道:“陈班长想必经验丰富,喜欢侦察渗透还是火力狙击?”
陈戈看了他一会:“你要是肯给,我枪法还不错。”
裴张便解了肩枪递与他:“都是队友。”
他看了眼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小徐和同样有些困意的纪凡潇道: “还有两天的硬仗,赶路不急于一时。夜里也不比白日方便,不如我们也先休整。”
四人从凌晨折腾到现在,铁打的精神也有些熬不住,于是便找了处静僻的地,两两一岗轮换着,歪在迷彩包边上小憩了几个钟头。
裴张是第二岗,醒来时林中已透过晨光熹微,想必天已是大亮了。
他是被轻佻的口哨声叫醒的,抬眼看见纪凡潇冲他笑,活像有什么好事似的:“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裴张向后仰靠着,以背囊对抗着树干把自己缓慢地撑起来,避免一昼夜未进食,和薛玉琨一样低血糖。“坏的。”
纪凡潇道:“有一柄枪用不成。”
昨夜里还在大乱斗的核心,为避免招来麻烦,几人只是粗粗分了装备打点进携行具,并未好好核验。
今早陈戈和纪凡潇换班起来,一试才发现两柄枪零件都不齐全,曲线救国的法子呢,便是拆东墙补西墙。
裴张道:“先背着吧,指不定能用上。”
纪凡潇点头:“我也觉得。”
他见裴张没有回话,深觉无趣:“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好消息。”
裴张心想,这人口中的好消息,多半未必。但还是给面子地道:“劳驾纪少开一开尊口。”
纪凡潇得了乖,满意地道:“好消息就是,咱们的时间还有不少余裕。虽说沿对角线方向往东北边到指挥所最近,但前头是片沼泽地,从咱们昨儿一天就到了补给点的进度来看,给的时限应当是绕行的时间。咱们若是直接走沼泽地,今晚就能到了。”
裴张随他走上前去看,前方树梢悬挂着一条长长的吊索,一眼望去不到头。
裴张问:“这个?”
纪凡潇道:“正是。你小心别砸下去,沼泽里可没有人肉垫。”
一旁缓缓醒来的小徐揉着眼道:“那岂不是一直下不来地?要是一个不留神掉下去,不就直接出局了。”
陈戈已然整装待发,四人便前行边商量着。
陈戈道:“你若是怕事,大可分头走。毕竟纪凡潇只远远望了近处的地貌,沼泽后头另有凶恶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