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寒时问，“脸红成这样？”

“我在发烧......”凌末嘴硬道。

他这会儿又觉得自己烧得严重了，嗓子发干，呼吸也有点不顺畅。

凌末抬起头想要好好吸一口新鲜空气，可才抬起，寒时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追问：“是什么？”

“你每晚都会走。”凌末眼一闭心一横，“我...我留你，你也不答应。”

寒时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变成了隐约的笑意。

他撩起凌末额前的碎发，亲了一下然后用力搂住他。

凌末：“嗯？”

“哥哥。”寒时声音里都透露出抑制不住地高兴。

凌末：“？？？”

寒时抬起头，额头贴着额头，低声问：“哥哥想知道为什么？”

凌末点点头。

“那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退烧，我就告诉你。”寒时说。

寒时把凌末抱回床上后，没几分钟他就睡着了，情绪平复后脸色其实要比平时苍白很多，额头还总有细汗冒出来。

也不知道难受了多久，居然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寒时替他掖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里抱出一个大黑盒子，又回到凌末房间。

在凌末的床头柜前鼓弄半天，床上的人也没被吵醒。

之后寒时没回去，他换了套家居服，靠坐在凌末身边，但他没有盖被子，而是坐在被子上面。

他拿着手机无声地看着比赛，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没有再升上去。

凌末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退烧了，但身体的酸痛还没消失，凌末轻轻动了下，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牵着。

睁开眼睛就看到靠坐在边上睡着了的寒时。

但他一动，寒时立刻就醒了，下意识地先去摸他的额头。

“退烧了。”

“你...咳咳。”凌末一开口根本没说出话来，他清了清嗓，看着寒时的眼底都是血丝，“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寒时垂首看着他，拇指轻轻摸搓着他的额头，“感觉好点吗？”

“好多了。”凌末点头，又问他，“你冷吗？”

“有一点。”寒时回答。

凌末掀起一点被角：“那你要不要躺进——”

“哥哥。”寒时打断，手肘撑在凌末的枕头上，俯身把他圈在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不想留下来，我是不敢留下来。”

“什么？”凌末眨了下眼睛。

寒时轻笑一声，手指轻轻转着他的头发说：“你都想把我留下来了，为什么想不到我不敢留下来的理由呢？”

“我明明每次都是落荒而逃。”

“还不够明显吗？”

“这也能想错方向？”

凌末没明白。

想错方向？？？

想错方向......

脸又烧起来，凌末默默地把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寒时失笑道：“不闷吗？”

凌末摇摇头。

“那我现在还可以躺进去吗？”寒时又问。

凌末默默掀起被子，点点头。

寒时撩起自己压着的被子躺了进去，很自然地伸出手臂。

凌末看了他一眼，挪动自己枕上去，寒时收紧手臂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上。

“我怕我留下来，会控制不住自己。”寒时顿了几秒，压低声音又说，“我每天回去后都要再洗一次冷水澡。”

“怎么会是不想理你，我简直...”寒时没说完。

但凌末当然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砰砰砰砰跳个不停，根本不敢抬头，只是偷偷伸手抱住了寒时的腰。

“那...今天吗？”过了半天，凌末涨红着脸，哑着嗓子问。

寒时的呼吸一下停住，却还是温柔克制地说：“你才退烧，不是今天。”

“哦...”

“早点睡吧。”寒时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我陪着你。”

“好。”凌末虽然心里还无法平静，但嘴上还是和寒时道了“晚安”。

“晚安，哥哥。”

两道重合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里响起，凌末一下抬起头。

都是寒时的声音，却是从两个方向传来的，很快，凌末发现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去，停在最弱的亮度。

是凌末睡觉时需要的那一点点光亮。

凌末有些看不清寒时的眼睛，他试探着又说了一遍：“晚安。”

“晚安，哥哥。”

声音又响起，但这次面前的寒时没有说话，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凌末转过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新的灯？音箱？小爱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