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时候凌末并没有用力,但是在看到寒时手被夹住的瞬间,他懵懵的脑袋直接“轰”一下炸开了。
寒时喊得其实是夸张了些的,实际上门撞到他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力道,只是轻轻碰了下。
凌末担心地抓住他的手,正反检查了好几次,确认骨头没事,手也没泛红才松口气。
“没事,不疼。”寒时反手想握住他,却被避开了。
凌末退回房间内又想关门,寒时却已经半个身体都挤进房间内,又问了一次:“哥哥为什么不理我?”
一阵压抑不住的委屈涌上心头,怎么还成我不理你了?凌末晕乎着想。
他撇着嘴用手抵住他往外推,但手上却并没使出什么力道,推了三两次之后,寒时未出反进。
寒时把房门关上抵在身后,他下意识觉得凌末有些不对劲,在触碰到他手的时候才知道问题是什么。
寒时抓住凌末的不让他动,手抚上他的额头,随后紧皱着冷声道:“凌末,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啊?”凌末张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已经哑透了。
难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
不等他回答,寒时一弯腰就把他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凌末却抓着他的外套不肯松手:“去沙发...”
房间里温度不低,寒时依他把他放到了沙发上,扯过小毛毯先给他盖上又转身出房门。
没过两分钟,他就拿着温度计和药回来。
看到温度计上显示得数字,寒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凌末烧到三十八度七,可他居然完全没发现,甚至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想到他可能发着烧在联盟里占了一整天,寒时心里像被石头压住一样。
喂凌末吃完药,寒时自责地蹲在沙发边上,帮他撩开被汗水洇湿的刘海,轻声问:“抱你去床上休息好吗?”
凌末缓慢地摇了摇头。
“沙发不舒服。”寒时哄着,说,“你得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凌末听完,撑着坐起身,寒时以为他同意回床上,刚想抱他起来,却被拒绝了。
凌末空出身后的位置,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沙发上,他们之前每晚都是在沙发上复盘的,也是寒时每晚会抱着他的位置。
因为小,所以可以靠得很近。
寒时在空位坐下,把凌末拥进怀里,拉过毛毯帮他盖好。
凌末现在浑身都泛着酸意,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我才出门一天,你就生病?”寒时轻轻拍着毛毯。
凌末把脑袋靠在寒时的颈肩,因为发着烧,他的呼吸有些重。
怀里的人烫得像个火炉,明明前天夜里还是好好的,寒时忍不住问他:“昨天在家都做什么了?”
“咳,看了四集网剧,喝了两杯奶茶,然后...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一句话费了老大力才断断续续地说完。
寒时又心疼又无奈又好笑:“一个人喝了两杯?”
“嗯。”凌末解释,“一杯不给送。”
那应该就是在沙发上睡觉时着凉的,寒时心想。
“那今天为什么不理我?”寒时抓住他的手,一边捏一边问。
提到这个,凌末刚压下去的委屈劲又回来了:“我没不理你,明明是你不理我。”
“我?”寒时一愣,“我怎么会不理哥哥?”
凌末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把头埋进寒时的衣服里不作声。
“你得告诉我,我才能解释。”寒时把手放在凌末的脑袋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毛。
过了会儿,他感觉到怀里的脑袋动了动,然后胸前传出闷闷地声音:“他们说,你为了韩佳,连五杀都不要了。”
寒时一怔,他的第一反应是,韩佳是谁?但很快就意识到是联盟里的主持人,但其他问题也接踵而来。
他们是谁?
什么五杀?
韩佳玩得是什么他甚至都没记住。
今天的表演赛,寒时全是靠肌肉记忆在操作,基本没记住场上发生了些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凌末身上。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懊恼,即便这样他也没发现凌末不舒服。
寒时在心里顺了顺,才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是有一把拿到一个四杀,本可以五杀,但是他没去追。
“我不知道对面那个英雄是谁在玩。”寒时说,“对方当时交了闪现,我想杀他还是可以杀的,但我看中路有波兵已经走到高地下面,我急着结束,就没管他。”
“着急结束?”凌末抬头看他。
“嗯。”寒时尾音有一点上扬,“我想快点结束,然后好下台找你。”
凌末呼吸一顿,又把头藏了回去。
寒时引导他:“还有呢?”
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还是寒时在身边,凌末觉得人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但还是没有体力思考太多,寒时问,他就答。
“你昨天一天都没找我......”
说之前没觉得,说完后又觉得异常羞耻。
你可真行啊凌末。
有男朋友之后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
寒时听完就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凌末破罐破摔,深深埋着脑袋假装没听见。
“是我不好。”寒时轻轻捏着他红红的耳垂,说,“我没想到那个地方没信号,以后不会了。”
“你去哪儿了?”凌末问他。
寒时笑笑没回答:“这个一会儿告诉你,你先继续说完。”
凌末没反应过来:“说完什么?”
寒时的眼里全是温柔:“你说我不理你,肯定不只是因为这两件事,还有最主要的,是不是?”
最主要的?
凌末的红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又到脸上,最后整张脸都通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