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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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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执掌江东十余年来,自负能看透所有人,可对于这位陆氏族长,却有些吃不准,他就像一团迷雾,令人捉摸不透,“阿花,你可知他这族长,如何得来的?论礼,这代的陆氏族长,原该是陆郎陆绩陆公纪,怎会是他陆议陆伯言?”

“贤能呗~就陆郎那样子,能管理好一个家族?”

孙权轻叹,陷入对往事的沉思,“再贤能之人,也不会十二岁时就继任族长”

“十、二、岁?!他十二岁就接管陆氏了?!”,阿花大惊,掰着指头算年份,也就是十八年前,正是庐江之战时。一时之间,千般情绪,涌上心头。她懂了,却不想懂,背过身去,低头看着地缝间的苔藓:伯言,是我爹爹害得你年少立事吗?

孙权不打算放过她,杀人诛心,“阿花,你知道伯言是什么人吗?”

“很好的人呀。”

孙权一笑,颇为自负,“伯言自是好,孤甚少见到这般好的臣子。别人是志大才疏,他是志疏才大。他二十岁入我募府,历任东西令史,他人都嫌弃往来公文琐碎,唯他津津有味。后,调任海昌,任屯田尉,日常就是劝农务桑,安抚流民,蹲守山林,抓捕贼寇。这么枯燥的工作,他一干就是七年,且从无怨言,从未走关系升迁。闹灾之年,他冒着犯上风险,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山寇众多,他就逐一击破,从最初的一百民兵,到最后的千人兵马,凡四十一仗,皆是以少胜多,无一败绩;最为重要的是,孤调他回建业时,海昌当地,物阜民丰,家有余粮,户藏百石。当地百姓,称他为——神君。”

回味完他的政绩,孙权开始审视他的言行,“伯言,性情恭顺,为人谦逊,最是有礼有节。赤壁战前,吴郡士族多轻视于孤,唯有伯言,以礼相待,赤壁战后,吴郡士族皆来归附,而伯言未曾屈膝媚上,仍如从前那般。”

“对呀,他就是这般好。”

“可是,阿花!你知道吗?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恐怖”,君王之心,深不可测,孙权眼神幽深,语气寒凉,“陆议此人,最是心狠手辣,无出其右!若他像陆郎那般,日日咒骂于孤,孤倒也安心!可这般深仇大恨,他却能云淡风轻,孤焉能不怕?焉能将你嫁予他?”

“二叔,你想多了吧!伯言此人,心胸坦荡,宽厚待人,怎会如此?你莫要污蔑他!”

孙权冷哼一声,负手而立,讲到第一件事。

庐江之战时,时任太守为陆康,也就是陆郎的父亲。

他号召陆氏宗族,全城百姓一同守城,抵抗奉袁术之命,前来攻城夺粮的孙策孙伯符。

此战,历时两年。

城破时,陆氏宗族近枝成年男子,皆战死沙场,陆康也耗尽体力,病体难愈,抱憾而终。

年仅十二岁的陆议,不得不带着更为幼小的族人逃回吴中老家避难,并接过族重任,代年仅六岁的幼叔陆绩,纲纪门户,统率宗族。

此后十几年,陆氏一度衰落,受人嘲笑讥讽。

直至近年,后辈长大成人,皆有才名,方才得以重振门楣。

对于庐江旧事,从前的阿花,只知道个大概。

那时,她只认为,乱世之中,成王败寇,有何好计较?

此时此刻,却止不住心痛:当年,竟是如此惨烈吗?陆氏族人,全死光了吗?爹爹竟是他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吗,“二叔,伯言真是不容易。”

然而,孙权不这么想,“阿花,这么多年,伯言为陆家付出太多了!他把家族成员看得如此之重,岂会轻易放下庐江旧恨?若他像陆绩那般,日日横眉冷指,孤倒能安心。可就是这般恭敬,方胆寒啊!如此低眉顺眼,怕不是所图远大,下个越王勾践?!”

“二叔!”,阿花蹙眉,语带不悦,“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孙权气消,继续吐露那些被尘封的,极为不堪的往事。

陆议继任家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稳固顾陆联姻。

时年,顾邵不愿履行婚约,娶陆绮为妻,偏偏爱上了去荆州读书时的侍女。他带着那侍女,仗着两人腹中的骨肉,逼顾雍认下这桩婚事,先是求其为妻,后又求其为妾。

但,皆被否决。

直至,陆议差人绑了那侍女,亲手灌她喝下坐胎药,打掉其腹中骨肉,方才允其入门。

当日情景,历历在目。

哪怕多年以后,孙权仍是能回忆起每个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陆议——“孤记得,建业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孝则在顾府前跪了好久好久,可顾雍仍是不为所动,直到他撑伞到来,俯看着孝则,淡淡地说,表哥,你再敢哭一声,我就把你二人,一同扔进长江喂鳄鱼!”

孙权微微俯身,静静凝视着小侄女,“阿花,此人十二岁时,便如此心狠手辣,断不能与之成亲”

奈何,她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二叔,你疼惜顾邵失子,却未曾想过,伯言才是最为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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