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连溪疑惑不解,她没有听说过这件婚事,只到姐姐被召进宫,她一直以为这桩婚事是父亲母亲一时心血来潮。
看来她得去找母亲问清楚。
“小溪。”
“嗯?”大哥突然这么正经叫她,倒叫她有些紧张。
“听说沈策也来了。”楚连岢讳莫如深般说道:“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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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楚连溪在大哥走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她的母亲,沈音。彼时房中只有母亲一人,而父亲楚应波却不见踪影。
“溪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沈音准备安寝,见女儿大半夜火急火燎找她,疑惑不解。
她牵着女儿进屋,二人相对而坐。
“母亲,你为何非要我跟二表哥定亲?”楚连溪急着求证,也没有在意父亲不在。
沈音见女儿郑重其事,最终叹了一口气。
“溪儿,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被召入宫吗?”
楚连溪摇头:“我不知。”
“你爹战功赫赫,功高盖主你懂吗?”沈音说着,眼中不禁泛了泪光:“你父亲的威望实在太高,他是自己一手一拳挣出来的,与那些世家大族不同,军中将士对于你爹这种都是由心崇拜敬畏。皇家忌惮,有一百种法子整治。召你姐姐入宫,也是为了牵制你父亲。”
“皇上原本是要效仿娥皇女英的。”
沈音的最后一句话如一道天雷,惊醒了楚连溪。
沈音:“溪儿,我们是冒着欺君之罪,浑说你与你的二表哥沈晋指腹为婚。”
楚连溪木然看着母亲一张一合的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溪儿,你怎么了?”女儿是她亲生的,女儿丁点异样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不知怎的,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策的脸来,虽然席间他与女儿并无交集,可看女儿现在的态度,她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可怕的念头。
“溪儿,你与那沈策......”
“母亲,我心悦大表哥。”
“不行!”沈音拍着桌子起身,“你怎么能喜欢他,不可以!”
“母亲?”楚连溪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疾言厉色。
沈音不知怎么向她解释,只好一遍又一遍说着不行、绝对不行……神情慌乱不堪。
楚应波回来时,便是看见妻子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沈音见到丈夫回来,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溪儿说她喜欢上沈策,她怎么能同他……”
“溪儿,是真的吗?”楚应波朝她问道。
此时的楚连溪眼眶微红,她已经无法静心分析母亲的异常,她只能点头默认。
楚应波虽是武将,却心细如尘,他搂着妻子,稳了她情绪才朝女儿开口道:“我方才已经去过沈家,敲定了你与沈晋的婚事。此事,不会再变。”
“父亲!”
“为父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嘛!”
楚连溪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倔强的不肯就范。
沈音:“溪儿,你知道嘛。若你不嫁沈晋,我们楚家就是欺君之罪。”
“母亲,大表哥和二表哥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他算你哪门子表哥!”沈音一时口快脱口而出,惊觉失言后,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母亲,你说什么?”
一开始,她怀疑过大表哥不是舅母亲生,可后来舅母的话语间,明显表示大表哥就是她所出。
如今母亲这话,难道大表哥不是舅舅的孩子?
可如果不是,怎么会把沈家堡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他打理?
沈音:“没什么,总之你安心准备与沈晋的婚事便好。”
楚连溪知道自己再怎么说,父亲母亲都不会改口,于是不再纷说,回了自己的栖云小筑。
这边的事情,暗处的暗霖和暗羽听得清清楚楚。
暗霖让暗羽继续暗中保护楚连溪,而他则前往南都沈府回禀大公子。
沈策听后,一笑置之。
“欺君之罪。指腹为婚。楚家还在乎这些?”
暗霖不明白大公子的意思,沈策也没有解释的意向。
“继续回去护着表小姐,随时汇报。”
暗霖:“是。”
南都比隋州暖和,这一夜楚连溪泡了个热水澡,虽然手脚不再冰冷,可她上了床怎么也入不了觉。
这一夜,他应该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