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大错,我为何为难她?”
楚连溪不知道如何回答,确实是她以小人之心了。
沉默良久,她只好转移了话题,摊开手露出那块玉佩:“还给你。”
沈策微不可见的皱眉:“还我?”
“我知道当时是你故意输给我的,我……我不能要。”
“给你了,就是你的。”他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
楚连溪半开玩笑道:“那我要是缺钱了,可以变卖吗?”她当然不会真的变卖,只是设法让他收回。
“随你。”
书房内明明有火盆子,应是暖和的,连溪却觉得有丝丝凉意。
他生气了?
楚连溪越过沈策,将玉佩放在书案上,“这枚玉佩还是大表哥你自己收着吧,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南都了。”
“你要走?”沈策转身看着她。
“不是走,是回去。”
楚连溪回首,浅笑嫣然看着他。
沈策上前挨近她,将她禁锢在书案与他之间。抓起她左手手腕,音色切切:“别走。”
楚连溪诧异于他的反常,事出突然惊吓后退然身后是书案,退无可退。她下意识用右手撑了一下书案,正好盖住那枚羊脂白玉。案上的白瓷酒壶被震倒,好在里头是空的。哐当哐当咕噜滚着圈,还好未曾落地,否则定是要碎的。
楚连溪强装镇定:“大表哥说笑呢,我只是来沈家堡游玩几月,迟早要回去的。”虽然都心知肚明,她的到来是为了一场婚约,可婚约早已作罢。
沈策放开她的手腕,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上了书案,让她与他平视。
书案上整齐的笔墨宣纸被弄得凌乱不堪。
同样凌乱的还有连溪。
他明明一副端方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做事却大相径庭。
“大表哥,你……”
“嫁给我。”
时间仿佛静止般流淌,连溪看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起伏的心跳动更甚。
自从在溧县初遇他,他便是无法忽视般的存在。
她对他一直很在意。
可她也怕他的另外一面,与他相比,她如室内花朵般不堪风雨摧残。
“大表哥,你醉了。”楚连溪别开头,不再看他。
“我没喝酒。”沈策如是说道。
白瓷酒壶都空了,还浑说没喝酒,连溪觉着他醉得不清。
沈策一手掌过她的头,让她正视自己,一手搂着她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他的唇慢慢靠近,他想,若是她不愿,他绝不强迫她。
楚连溪呆愣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表哥,她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动,一个说快挣扎。
她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可以肯定,绝对与二表哥不同便是了。
若她只简简单单当他是表哥,她何须如此紧张不堪。
她觉得浑身起了火,只想一股清冷白甜眷顾自己,定是书房的火盆子太旺了。
坐于书案上的表妹与他一般高,沈策看着她越来越近的娇颜,几近失控。
他自视看淡一切,却看不淡一个表妹。他甚至不愿她与阿晋有任何牵连,哪怕他们曾经有过婚约。
二人距离渐近,楚连溪不自觉得闭上了眼,双手攥着他衣,耸着肩承受着。
当他的唇触碰到那片柔软,一切的冷静自持,溃不成军。
他只想永永远远这样拥着她,这样拥有她。
还未来得及加深,外头一阵刀剑声,伴着沈家堡判闻钟钟声。
怀中的人被惊扰,禁闭的桃花眼睁开带着疑惑。
“是判闻钟。有外人闯入。你待在这儿,别出去。”沈策声线尚带着一丝沙哑入情,他解释着安慰她。
沈策放开她,转身朝屋外走去。
“大表哥。”连溪不禁叫了他一声。
沈策回身无声询问她,只听她软糯的说着:“小心些。”
沈策如释笑道:“好。”
门外,暗鹰已不在,守着的是暗羽。
“大公子,暗鹰和暗霖已经去追了。人数不详,计划缜密。似是……”
沈策抬手,示意她无需再讲下去。
屋内的连溪听着门外动静,不禁疑惑,怎会是个女子禀报。不都是暗鹰在大表哥身边嘛。
还有暗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