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暴乱一事,在发现后没多久就被死士们解决了,虽说也有个别子民受了伤,但好在无人死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是等一切忙活过后,众人才发现天色已再次变作昏黑,这也就说明温乐言已经消失整整一天了。
昏暗烛火下,眼见着崔明珏的面色越发阴沉,立在一旁的死士首领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他来此本想说一声贺喜格失踪的事,但看如今的情况,还是将那话咽回了肚里。
正当气氛压抑,连首领都不由得额头冒汗时,被派出去的死士才匆匆返回,“禀告三殿下,属下已去边境查探了一番,现已确定乌乐公主并未到过边境,极有可能还在王都。”
这话一出,周遭压抑的气息陡然间变作轻松,崔明珏急得起身,更是和缓了面色,“这么说公主还在南宛,不曾离开?”
死士回,“是,属下查探到的结果正是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
崔明珏高兴的一展笑颜,至于温乐言分明还在王都却不曾与他联系这事是为何,他不愿想也不去想。
此刻,他只想着待明日丧期结束,就该是他与温乐言的大婚了。
想到这,崔明珏当即下令,“既然公主还在王都,那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人为止。”
“是,属下遵命。”
在死士转身后,崔明珏想到什么般又将人叫住。
“等等,找人前在王都内颁布一道告示,就说兰姬夫人重病缠身,需寻得琥珀色眼瞳者的血做药引,时限就设在明日酉时之前。”
“是,三殿下。”
得了令后那死士很快又转身离开了,可首领却是从中听出一丝不对劲来。
崔明珏今日这告示下的着实突然,可想到琥珀色眼瞳,首领当即明白他这是在利用金蒲兰的病情引温乐言入局,她那般在意自己的娘亲,如何会不来。
“只是三殿下,这琥珀色眼瞳一向只在皇室中才有,即便是王都子民中有一双相似的眼睛也已经是万里挑一了,这番布局是否太刻意了些?”
崔明珏撇了他一眼道,“要的就是刻意,只有这样乐言才会记得在我手里还有一个金夫人,她走了无妨,可若见不着金夫人最后一面才是遗憾呢。”
对于温乐言,崔明珏早已不似先前那般迂回,就连布局都得避着她点。可自从被金和的计谋扰乱心神,如今的他也开始不择手段了,只要能继续大婚,哪怕是威逼利诱他都无所谓。
也是在这一刻,见着这样的崔明珏,首领竟在他身上看见了金和的影子,兴许在某些方面来看,崔明珏与金和并无不同。
思及此,首领对眼前之人也不由得多了几重防备与警惕。他是从死人堆中爬出的,自然明白有时多一份警惕便是多一条性命,兴许,他也该考虑考虑,崔明珏是否当真值得他们如此信任了。
只是想到那份恩情,首领到底还是没做什么,毕竟单一个解除‘忘三’药性,就足够让所有死士对其俯首称臣了。
希望到最后,崔明珏不要辜负他们的信任才好。
-
-
告示是在第二日早晨贴上墙的,在看明白告示的内容后,那木察当即就跑回矮楼给寒林商通风报信去了。
“我刚瞧见南楼那边贴新告示了,说是兰姬夫人重病缠身,已经快不行了。”
屋内,穿着一身婢子服饰的温乐言,听了这话后瞬间白了面色。她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将娘亲偷偷从南楼带回,却不想对方的病情比她所想的还要严重。
“那木察你说的可是真的?但娘亲始终服着医者给的药不曾断过,病情怎么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关于这事那木察也不知,“公主你别担心,除这事外那告示上倒还写了一法子,说是琥珀色眼瞳者的血可以做药引救治兰姬夫人的病,也不知是真是假。”
琥珀色眼瞳?
这话让寒林商当即看向了温乐言,此刻那双琥珀色眼睛正于日光下熠熠生辉,“看来,崔明珏已经知道乐言在王都了,这是在使计引她入瓮呢。”
谈及奴隶和金钱,那木察懂得比谁都多,可说到阴谋诡计他却难得有些迟钝,“可这么明显的计策,那位三殿下用了就不怕被发现吗?”
温乐言蹙眉落座,“所以这是一局明棋,他笃定了我不会放下娘亲,更笃定了我一定会去南楼。”
那木察转转眼珠子提议,“既然知道这是在引你入瓮,那咱们不去不就不会上当了。”
“如果不去,等金姨当真病死,你让乐言如何想?”
对于寒林商这话,那木察无奈的耸肩给自己倒了碗茶,“唉、这不行那不行的,说到底也只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