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能有别的法子,我再想想......”
捏着手里的杯子,温乐言蹙着秀眉于椅子边打转,她行走时发间橘色的毛绒球本该自然的垂落两侧,此刻却也如回应般一同转来转去,看的对面的那木察颇有些目不转睛。
见三人都被这事扰的愁眉不展,一直没有吭声的皎月这时往前站了站。
“不如让我去代替公主吧,我是医者又是巫医徒弟,换瞳色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难。况且论起武功我虽不及那些武力高强之士,可将兰姬夫人带出南楼还是做得出的。”
皎月这话成功的让温乐言停住了脚步,她当即开口拒绝,“不可,万一有什么状况不说娘亲了,连你都会出事,况且我并不信你。”
被如此直白的说出不信二字,皎月抽了抽嘴角,“...公主,我好歹也是南宛的一份子,为公主办事如何会不从呢。”
还记得自己如何被皎月险些杀死的温乐言没吭声,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
直视着那双澄澈的琥珀眼瞳,其中的不满与怀疑让皎月下意识移开了目光,“...这么看着我作甚,不信就不信呗......”
皎月的事,是在昨日下午被温乐言发现的,她一向心思细腻,寒林商的小动作又怎能轻易瞒过她。所以在发现皎月后,她就跟着几人一道来了,虽说对于她,几人还是心存警惕,可眼下这一计策细想想来看,不得不说是可行的。
对此,那木察更是拍手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有了皎月做代替,既能成功带出兰姬夫人,又可保公主安康。”
温乐言悄摸摸举手,“我不同意。”
无奈的看了温乐言一眼,寒林商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对于皎月此人的狡诈,他也多少知道一二,所以在听到这提议后,也没有立即同意。
“万一你半道上逃脱了,或是去南楼通风报信,我们又怎么知道,不如给个凭证吧?”
看着寒林商目中神色,皎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什么凭证?”
寒林商没说话,而是取过腰间长剑割开手腕,将那涓涓流出的鲜血滴入了一旁的碗中。
“喝了它,我就相信你是可信的。”
皎月:“......”
至于温乐言与那木察也被寒林商此举吓到了。
那木察更是吓得立刻躲远了,“喂,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割自己的血...”
取过布巾的温乐言则是红着眼眶靠近,细致的为寒林商上药包扎,“不疼了,上完药包扎好就不疼了。”
说这话时,温乐言不断地落着泪,也不知是在安慰寒林商,还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看到那泪珠,寒林商才明白自己此举在温乐言看来过于莽撞可怕了,忙笑着说,“不疼的,我割的不深,就是意思意思。”
远处的那木察踮起脚瞧了瞧,“流这么多血还不深,朋友,你骗鬼呢?”
被戳穿的寒林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这么讨厌。
比起另两人的害怕与担忧,皎月却是瞪着眼看着那碗鲜血,慌乱的抿唇不禁后退了一步,心道这寒林商当真是可怕。
其他人不知,可她与寒林商却很清楚,在他的血里究竟潜藏着多少毒素。而这些毒素能被寒林商压制这么久,却不代表就能被皎月压制,所以此举也是寒林商的一次测试。
一方面他是在探皎月的底,探一探她到底会不会解这毒,另一方面也是在用这一点拿捏住皎月,让她就算想背后搞小动作也得多思量思量。
倘若今日她喝下这血后一日依旧能平安无事,也就说明这毒她真能解了,那么寒林商体内的毒自然也能一并解决。若是不能,也能证明皎月在撒谎,既是撒谎就不是真心投诚,所以这碗血也会在最后成为皎月投诚失败的代价。
一碗血,两个用途,也算是被寒林商给玩明白了。
“你若是不喝,就是不诚,如此我们也无法留你了。”
被寒林商以这话催促着的皎月死咬唇瓣,看向寒林商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怨恨,在深呼了几口气她还是上前一步。
“好,我喝!”
说完,皎月端起碗来闭眼狠灌了进去,血液入喉时毒素明晃晃的刺痛险些让她干呕出来,可几番忍耐后,皎月还是强撑着喝完了。
‘噔’的放下碗,皎月狠擦了擦嘴角带出一片血色,轻灵的嗓音已然沙哑,“现在,你们可以相信我了吧。”
寒林商见此眉眼稍缓,“如此,就麻烦皎月姑娘了。”
清楚的瞧见这人眼底的怀疑与恶意,皎月恨恨地磨牙,想着自己手里那药粉也是时候制作完成了,到那时她定要寒林商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