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指的就是寒林商吗......”
方才刘恒的一番话,让顺承帝明了,那两颗小星既然居于帝星附近,那么必定都在京城。可比起那一颗金色小星,寒林商这太岁之主,才是目前最要紧的。
眼看着顺承帝仅因小太监的一两句话,而认定了寒林商就是太岁之主,刘公公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
他明白此刻的顺承帝已然暴怒,这时候若贸然开口,难免会性命不保,无奈只得闭口不言。只默默想着若有机会,还是得提醒寒林商一二,否则起了杀心的顺承帝,必定不会轻饶了他。
至此,得知寒林商就是签文中所说的‘太岁’后,顺承帝难得心情大好,“如今,签文虽是明了了,可这寒林商该怎么解决却是个难事。”
听出顺承帝言外之意,刘恒心下大惊,他没想到顺承帝会因一则签文而对寒林商起了杀心,一时间嗫嚅着嘴没了言语。
看出刘恒的为难,顺承帝一下子沉了脸色,“怎么,刘大人是不知该如何解决,还是觉着朕残忍?”
被顺承帝这般问,刘恒赶紧说,“陛下一心为国,谈何残忍,只是微臣愚笨,这夜观天象尚能言之一二,别的却是说不上什么了......”
“如此,便罢了。”顺承帝接着言:“今日入宫,刘大人不过是与朕手谈了一局,再无旁的,对吗?”
明白顺承帝话中警告的刘恒弯腰颔首,“是是,今日是微臣棋艺不精,一连输了陛下三局,实在是惭愧、惭愧......”
仔细看着刘恒汗湿的额角,顺承帝摆摆手没再为难他,“行了,退了吧。”
待刘恒离去后,顺承帝意外的连刘公公都逐出了清和殿,此后,殿内留下的不过就剩他,和那个巧舌如簧的小太监。
看着殿门缓缓关上,顺承帝怀揣着怒火坐于龙椅上,“真是无用,居然都想不出解决寒林商的法子。”
清楚顺承帝将自己留下,必定是想听自己一言的小太监上前识趣的倒了盏茶。
“陛下息怒,依奴才看,要想光明正大、不落口舌的解决寒将军,倒也不难。”
“哦?这么说你有法子?”
小太监俯身,低垂的眉眼中满是恶意,“无他,只一个谋逆便可。至于寒将军是如何谋逆的,且看陛下想如何做了。”
小太监这话说的清楚明白,顺承帝自是听出他是想栽赃寒林商谋逆,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将其论处。
“好,就依你说的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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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热热闹闹的春节过后,很快半个月的时光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
因是冬日,酉时刚过,天色便已黑了大半。
而在这昏暗天空下,大渝的京城闹市上却点缀着数不尽的万家灯火,一串串,一点点的挂在屋檐下似满天星辰,耀眼夺目。
彼时,整条街市内,灯火通明,乐声繁杂。
尚不过夜,琳琅满目的灯火就已挂上,红彤彤的亦如红日高悬,照亮了整片街市。近处,更有绚丽烟花齐齐绽放于高空,清脆的破空声,为这上元佳节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闹意。
立于堤柳旁,温乐言抬头仰望那片灿烂焰火,眼也不眨的看着,任由眸中火光随着它飞起又落下,“真美啊,原来上元节灯会是这般模样,我还从没瞧过呢。”
温乐言自小长在温府,亦知府内规矩森严。少时的她更是被约束的连府门都出不得,哪怕是在这上元节,也只能规规矩矩的伏在案上,羡慕的瞧着窗外焰火绚烂如花。
如今离了温府,她反倒像一只被彻底放飞的鸟,全然没了过往拘束。
于这街市走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温乐言就已将大半的摊位逛完,再回首时,她手里更是塞满了吃食,“小桃,那儿好像还有灯谜,我们去猜灯谜吧。”
身后早已逛累的小桃同样抱着一堆吃食无奈叮嘱,“娘子,将军进宫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让我千万看着您的,您可别乱走啊。”
满心玩闹的温乐言摆摆手,“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绝不让你担心。况且今日是难得的上元佳节,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你就别看着我了,好好去玩吧。”
说罢,她翩跹于拥挤人群中,片刻便没了踪影。
被留下的小桃则是一下子慌了,“等等,娘子?”
可这时,等她再往前走,却已经找不到温乐言了。
另一头在转悠了一大圈后,温乐言刚走过南边拐角,一转身就瞧中了河岸旁摊位上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