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打算戳穿他们的身份,主动解围:“哎呀,也许是我想错了,其实是酒店的熏香才对吧。”
赤井秀一顺着他的话说:“嗯,可能有些浓了。”
这小孩怎么回事……虽然语气很幼稚,但是总觉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你们就住在附近吧?鸟矢酒店?”工藤新一紧接着问,“我们本来要住在那的,可是房间都订满了。听说那里的饭菜很不错,真是可惜。”
“还可以吧。”赤井秀一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立马补救,“我是说,上一次来东京时住的是那里。以上一次的感受看,并不算太过突出。”
鸟矢酒店啊。工藤新一成功收获赤井一家的落脚地。前一天赤井秀一自己说的“没人会怀疑小孩子”在一天后正中他的眉心。
系统默默上线:【新一,要开启这次的代价了。】
同时,有警员过来汇报:“佐藤警部!犯人已经抓获!”
「你说。」工藤新一举起水瓶喝水。
【因为新一的直接和间接干涉,警视厅提前抓住了犯人,原世界线遇害的晴子小姐并无大碍,森川绿和目暮十三也均未受伤,因此代价是——】
【大约三小时的浑身疼痛,算算时间,应该和“幻听”一起失效。】
「这疼和APTX比起来,哪个严重?」工藤新一真诚地问。他一点都不想在同一天、甚至同一晚经受两次那种折磨。
【当然没有A药那么反人类,就是像浑身都摔了个遍一样。】系统打着比方,【那么,就要开始了,新一加油。】
钝痛漫上全身,工藤新一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水瓶,塑料的外壳发出“咔咔”的声响。
确实没有APTX-4869难受。
赤井秀一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工藤新一的声音有一点喑哑,赶紧咳一声恢复正常嗓音,“没事,有点岔气。”
一声手机提示音从赤井秀吉怀里传来。小男孩跑到爸爸身边,把包举起来:“爸爸,有邮件。”
“没事,”赤井务武看了看消息,是玛丽发来的,“只是广告——不过,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救护车此时也终于到了,森川绿陪同好友上车。工藤新一悄悄拉了拉工藤优作的衣角,等他蹲下来,附耳道:“让伊斯特伍德先生他们回去吧,我们去做笔录,‘吉米’弟弟都困了。”
工藤优作看他一眼:“你就是不想去医院是吧。”他捏了捏男孩的脸颊。
工藤新一捂着脸:“本来就没必要去嘛……再说这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我和景光都累了……”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养父母肯定坚持让你去检查。”
工藤新一也知道这一点,撇撇嘴。
“而且,你不想让那位伊斯特伍德先生去警视厅做笔录?”工藤优作挑眉,“还有,他们真是法国人?我看未必。景光君的猜测很可能才是真的。”
工藤新一打着哈哈,避开“法国人还是英国人”的问题:“吉米弟弟那么小,不好这么奔波嘛……”
工藤优作笑眯眯看他:“去医院,或者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注他们父子三人,我就解围不让‘伊斯特伍德先生’去警视厅做笔录——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拜托佐藤警官的。”
“……”工藤新一忍气吞声,乖乖去医院了。
医院当然什么都没查出来,急诊的医生只说可能是睡眠不足或者体弱。
丰富多彩、“度日如年”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回到酒店,工藤新一脱下外衣就一头趴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上。
诸伏景光戳戳他:“新一,去洗漱啦。”
工藤新一蹭了两下被子,难得赖着不动。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幻听和全身疼痛都还没结束,直恨不得当即睡死过去。
“新一——”诸伏景光继续戳他,“起码刷了牙再睡嘛。”
“啊——!”
一道凄厉的女人尖叫声在工藤新一耳边炸开。他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几乎从床上弹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幻听。
“克里斯,为什么……”
克里斯?这个声音是……贝尔摩德的本音!
“新一?”诸伏景光疑惑地看着他。刚刚还满脸不情愿的工藤新一此时却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我去洗漱。”工藤新一匆匆进去卫生间。
“克里斯,”幻听还在继续,“克里斯……”
贝尔摩德的声音呈现出绝无仅有的复杂与茫然。这一声“克里斯”,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呢喃,异常复杂地流露出茫然的恨意和无法遏制的痛苦。
什么情况?
工藤新一掏出二十年后江户川柯南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Vermouth & Chris ?”
如果把备忘录往上翻,还能看见“来叶崖”、“Sliver Bullet”等字眼。
他忽然想起国中毕业和兰去纽约那次,化妆成莎朗的贝尔摩德举着伞,在百老汇门前和有希子说起她“死去的丈夫”和她“叛逆的女儿”克里斯……那真的只是个为了丰满莎朗·温亚德身世背景、完全捏造的一个“故事”吗?
贝尔摩德、莎朗·温亚德、克里斯·温亚德……除了伪装身份,难道还有其他的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