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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晚来风 争执频发,异象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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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得高大、腿又长,三两下登上楼梯,挨着后裕王爷站定。

那中年人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被对面直接挟了腕子。

储陈口吻没了先前那股凌厉,而是和颜悦色、憨态可掬。

可不知怎的,倒比前番更加骇人了。

“王爷所愁实不难办!街上到处都是等活儿干的人,只要肯给几两赏钱!”

“莫说搬箱笼上车,就是给王爷背到京城,也是易如反掌啊!”

话音刚落,中年人便觉腰上别的钱袋子,被对方一把薅了下来。

年青将领掂掂里头分量,粲然笑道:“哎,足够足够!连同刚刚叫的车钱,一并付了吧!”

话罢一个甩手,向楼下青羽军掷去。

谢之逸眼疾手快,不待落地就跳起来接个正着。

“嘶,真沉!”钱袋子换到左手上。

谢之逸忙作揖道:“请将军、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哄笑声,到底还是爆发开来。

储陈嘴角轻斜,并无阻拦制止之意。

他要用这事儿,给眼前王爷买个教训。

此去京城尚需时日,免得路上再生龃龉冲突。

到时候真撕破了脸,谁都不好看。

亏得那后裕王爷看上去草包,心里算计可一点儿不少。

眼下这副窝囊相,不过是在中州装孙子装惯了,想换个地方抖抖威风。

几番试探发觉不成,也就鸣金收兵,再度乖乖摆出顺服样子,仰头哈哈大笑。

“好主意啊,好主意!将军如此有勇有谋,小王这一路可就安心喽!”

半晌未到,箱笼包袱尽数搬上了车。

壮丁与车夫们接过赏银,笑得眉眼皆挤做一团。

齐齐对着后裕王爷作揖拜谢,有的还实打实磕了几个响头。

“启禀王爷,一切安置妥当,车队可随时启程!”苏立走近中年人身前,故意捧起空了的钱袋子。

在对方将手移向自己的那一刻,立时抬头露出脸上那道可怖疤痕。

后裕王爷果然受了惊吓,猛地揣回钱袋。

结结巴巴说:“有劳英、英雄了……咱们这就上路……咳咳……上路……”

一声令下,车驾齐发。

即使桂子斋这种地方,如此阵仗亦属罕见。

储陈跨坐马上轻挽缰绳,任由长安缓步踢踏。

两边馆子里的姑娘伙计,统统出来凑热闹。

一边猜测车中达官显贵,究竟是何身份。

一边向着储陈跟青羽众人,投去倾慕崇拜的目光。

登程已是中午时分,今儿这一天,注定赶不了多少道。

未免夜长梦多,储陈只好竭力敦促。

但考虑到车夫并非行伍之人,平白叫人跟着受罪,实在没什么道理。

月升半空,寻了个中规中规的客店。

储陈下马,命所有人歇息安置。

青羽一如往常,尘霜之色难掩神采精华。

随行车夫因为钱拿够了,倒也不怕吃苦。

单后裕王爷跟家眷,半日下来似被掂散了骨头,一个个面孔蜡黄、神色狼狈。

经过储陈身边时,俱是叫苦抱屈、长吁短叹。

唯行在末了一名少女,什么话也没有,只低头小步往前走。

着人安顿好车马刚一进门,就听那后裕王爷又是要上等客房,又是命人备酒备菜。

储陈不愿与之攀扯过多,吩咐过小二几句,遂和苏立、谢之逸他们坐到一起。

这是青羽的规矩。

无论营中操练还是执行军务,将领必与兵士同饮同食、同坐同卧,从无半点儿特别优待。

后裕王爷最后一个上楼。

他转头看看储陈拿饼就面汤的样子,心下重新打了算盘。

没关系,天还早着呢……有些活动,还不到开场的时候……

亥时三刻,更深人静。

上房内酒香四溢、珍馐齐备。

前番对储陈一见倾心的美妇人,此刻正贴在自家王爷身上。

边递酒边撒娇说:“让那丫头片子去,能做成什么?说个话都畏畏缩缩!不如派奴家前往,包管把人带来!”

中年人抓过酒杯,一口未饮,径直按到桌上。

双眸再次锐利起来,冷冷道:“哼,这里只有绿腰能把人请来。”

说着扫过房中各陪侍女子,眼神阴狠而凶恶。

楼下普通客房中,储陈换过一身常服,愈发显得龙章凤姿、温文尔雅。

他扶了盏油灯坐在桌前,回想着见到后裕王爷的种种。

虽说不上原由,可储陈总觉得那人在隐瞒什么。

肆意妄为、卑躬屈膝,都是做出来的假象。

“当当当——”叩门声又细又轻,仿若枝头晚风。

储陈站起身,并未贸然开门,而是客气问道:“夜深如斯,来者何人?”

“奴婢奉王、王爷命令……烦请将、将军入室一叙……”外头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颤颤巍巍的,让储陈想到了那名少女。

年青将领警觉顿生,压着声响上前几步道:“在下已然歇息了,还请姑娘替我谢过王爷盛情。”

“将、将军……”谁知外面立时传出阵哭腔,似是怕极了,抽抽噎噎、无休无止。

“今夜若请不动将军……奴婢性命不保……”

情急之下,女孩儿跪倒在储陈门前。

一面叩头一面恳求:“若将军执意不肯前去……还求给奴婢个痛快……免得回去遭人凌虐……奴婢求将军了……”

“吱呀”一响,门分左右。

储陈踏出屋子,展展手道:“姑娘起来说话吧!”

女孩儿一听以为事有转圜,立马擦干眼泪起身,脸上挂着院子里调教过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兜头一句闲言,倒教女儿家乱了方寸。

“奴婢绿腰,原是百花楼的。”她说得很小声,笑容也跟着逐渐消失了。

“不,我是问你本来的名字。”储陈第一次抬眼端详起女孩儿。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甚至不知过没过十五。

姑娘肩膀窄窄的,身板儿薄得像张纸。

丽裙严妆,仍遮不住其眉间忧愁与腕上瘀痕。

“奴婢本家姓杨、名唤晚晴,只因爹娘接连病故,家中田产遭人所占。”女孩儿仰头看向储陈。

一字一句道:“为保一双弟妹,先是逼不得已卖身青楼,又被王爷相中赎来做妾。身似浮萍、命如蒲柳,万望将军体恤。”

储陈重又低下头。

他听出女孩儿念过书,双亲在时定视其为掌上明珠。

不想一朝落难沦陷风尘,当真可叹。

“晚晴姑娘,劳烦你带路吧。”沉默片刻,储陈说。

他当然不是因眼前女子才改的主意,而是想到能借此一探后裕究竟,才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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