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掀开帐篷的门帘,带来了小麦的气息,闻到这些粮食干燥的气味,萨日娜知晓是送粮食的人来了。
此刻那女子也是无奈,挽着胳膊,怀着一腔的怨怼给萨日娜出主意。
“你不知道做什么好?那要你何用?你不会问王欣吗?听说他手下也有周人,弄点周人的吃食试试看不行?”
那婢女趾高气昂的指挥着萨日娜,萨日娜只好点头,连连作揖。
送别了这骄傲的婢女,萨日娜满怀的忧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满脸的愁苦。
那婢女挑起帘子,也出了门,正巧和朱槿荣撞了一个正面,她挖了朱槿荣一眼,秀美的鼻子发出不屑的声音,提着裙摆离开了。
那厨娘萨日娜也跟随她出了门,目送她娉婷的身姿走出好远。
“诺缪,又来送粮食了?”萨日娜问朱槿荣道。
诺缪在猃狁语里就是“懦夫”的意思,朱槿荣获得这个名字,仅仅是因为她在猃狁男子的对比下显得细不伶仃,不能事生产的原因。
“萨日娜,那是谁家的小姐?好生的气派。”朱槿荣并没有回答她的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背着粮食目送那女子离去。
“她不是小姐,是阏氏的婢女。”萨日娜忧愁不减,这身份,也是等闲得罪不起。
“我听到你们谈话了,是那婢女说,他们的阏氏怀了孩子,吃不下饭。”朱槿荣背着那粮食进了帐篷,找了一个干燥的角落将麦子放下。
“那周人阏氏,皮肤嫩的像高原上的杜鹃花瓣,怎么可能适应这草原戈壁的生活。”萨日娜看着她做这一切,又上前帮忙将装麦子的麻袋打开。
“周人阏氏?”周人阏氏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楚色赋啊!朱槿荣大喜,这下子终于有了转折的机会。
“这周人阏氏不喜这牛羊肉,已经一两天没有进食了,单于很是担心,说是让我去王欣那里看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萨日娜这样说着,又去拿舂麦的工具,准备开始舂麦。
“可我不过是一奴隶,身份低贱,那王欣怎么会理会我,这真是让人为难。”萨日娜忧心忡忡,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朱槿荣道,“对了,你也是周人,你会做饭吗?不然你来想想法子,就算我求你了。”
朱槿荣自然是会做饭的,但不代表着她会洗手做羹汤,为萨日娜解决目前遇到的难题。
听说那王欣也善医,为猃狁带来了先进的医学知识,他还与呼延纳林交好,指不定毒药的来源就是他呢?朱槿荣在暗中揣摩,已经有了谋划。
“萨日娜你不用担心,你不敢去问那王欣,我去好了,问起来就说是那婢女的主意,想来那王欣也不会细问。”朱槿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她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寻找解药的机会。
“这怎么行?那王欣岂是好相与的人?”萨日娜一边舂麦,一边和朱槿荣交谈,言辞间似有担忧。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朱槿荣继续宽慰萨日娜,“萨日娜你放心好了,我会随机应变。”
“不行不行,诺缪,我还是准备些吃食,你带给王欣,礼多人不怪,他看在大单于的面子上,也会给予吃食的法子的。”说着这话,那萨日娜又去准备吃食去了,朱槿荣接过舂麦的活计,开始了舂麦。
大麦和大米一样,都要用石臼舂去外面坚硬的外壳才能食用,这可真是一个累人的活计!朱槿荣没干几下,就觉得手腕生疼,然而舂麦完成后,还要用碾子碾碎麦子,使之成为珍贵的面粉,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那厨娘萨日娜做了布里亚特包子以酬谢那王欣,她身为厨娘,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些面食,这布里亚特包子也是猃狁吸收周人饮食做法的产物,用了草原上的野韭菜和新鲜的牛羊肉做包子馅,味道极其鲜美。
见她利落的包了包子,上锅蒸熟,朱槿荣也只得卖力的舂麦子,等候着这难得的机会。
“包子好了,你走在路上可别偷吃。”萨日娜嘱咐道,朱槿荣听了这话略有尴尬,那萨日娜又努嘴指向锅里,“喏,还给你留着呢,回来趁热吃,这些权当酬谢你的功劳了。”
“谢谢勤劳美丽的萨日娜,我即刻就去。”在解药和美食的双重作用下,此刻朱槿荣充满了干劲儿,双眼都在放光。
朱槿荣捧着那包子,去往王帐旁边的一顶绿色帐篷,那正是王欣的地方,十分好认,能陪侍在折兰单于的身侧,足以显示这人的身份之特殊,饱受其信任。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那卫兵用叉子抵在了朱槿荣的身前。
“是厨娘派来给王大人送包子的。”朱槿荣老实巴交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