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沉,天空无云,此刻上唯有一颗不灭的紫微星指引方向,预示着来日的天气。
那守城的兵将也是疲倦,这北地的四月依旧寒冷,大有呵气成冰的趋势,他们只得笼起了袖子,将手藏在胡袖之中借以取暖,好在呼延纳林并没有巡城的习惯,故而可以有松懈的机会。
朱槿荣一行人也骑上了马厩中的神驹,就往城门处进发。
“胡老板你和百花羞打头儿,我们这些周人就假冒随从,再加上有令牌的存在,应该能顺利出城。”朱槿荣说道。
高烧虽然退去,可常捷依旧浑身无力,也不能自己骑马,故而和朱槿荣同乘一骑,常捷抱着朱槿荣的腰。
夜已深,守城的将士也松懈了起来,毕竟这里多年无事,他们打着哈欠埋怨着天气,而有些意外,总是不分时候的接踵而至。
“这贼老天,就不能暖和一点?白天已经到了穿薄衫的季节,晚上却这样的冷,到处都是冷霜。”一士兵对着同伴埋怨,这纵使戴了手套,握着兵器依旧像握着一柄寒铁一样,仿佛下一刻钟,这寒铁般的兵器就能和手掌紧紧的黏在一起,不分不离不弃。
“前方何人?不知道黑夜不能开城门吗?还不快快下马,接受问询!”
众人并未下马,领头的托克拉克只是向那守卫展示呼延纳林的令牌,“这是左贤王的令牌,我们要出城!”
“不行,你们下马,这令牌真伪未可知……”那守卫甚是尽职尽责,可这一次他拦的人却是朱槿荣。
下马是可以做到的,后果却是这守卫承受不起的。
那隐在托克拉克身后的朱槿荣拔剑就是一击,直插那守城的士兵的胸口,他顿时殒命,那鲜红又温热的血液撒了一地,人也捂着伤口倒了下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朱槿荣又上前半步,手握剑柄,将剑抽了出来,侧手一甩,就将剑上的血珠子甩了个干净,百花羞则是说道,“这是左贤王的贵客,有要事要出城,你们胆敢有阻拦,就如同此人的下场!”
朱槿荣如此操作,全为立威,那守城的将士也不敢阻拦了,毕竟性命只有一条。
还好在迟春的随从里有周人,所以朱槿荣扮演的无情杀手的表皮没有被戳破。
朱槿荣高举令牌,展示给守城的将士,用简单的胡语表示,“开城门!”
无奈之下,城门缓缓打开,而朱槿荣翻身上马,尾随托克拉克和百花羞出走。
夜色渐渐吞没几人的衣服颜色,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目送那马匹风驰电掣的离去,那守城的将士还是不放心,随手招呼了一个小兵,吩咐道,“你即刻去找赫连将军,就说有人拿着左贤王的令牌出城了,问问是不是王令。”
那自然不是王令,迟春和呼延纳林还在消遣,却不幸发现了端倪,呼延纳林总将那黄金令牌挂在腰侧,无事之时还要甩一甩,以示威严。
“怎么令牌不见了?你们去洗澡的那间屋子去看看,要是遗失在那里,就速速送过来。”
“是,左贤王,我立刻去寻。”
呼延纳林将令牌看得极紧,见衣服上没有悬挂,料想是洗澡遗失了,就催促丫鬟去洗澡的地方寻找,可是那丫鬟并未找到。
他暗骂自己的愚蠢,也无需吩咐人去监牢查看人是否逃掉,立马招呼人手去守城处追寻。
这守城官的人马与呼延纳林的人马在城里相逢,都是一脸焦急的神色。
“左贤王让我来问,是不是有人拿着令牌城了?”呼延纳林的人率先开口,询问道。
却不料那人的话正中呼延纳林之担心。
“我也是为这事情而来!守城官也让我来问,是不是左贤王的王令放人出城!”
“别说了,立刻组织人马去追!”呼延纳林的人下达了命令,那守城的官兵左手搭右肩,行了了一个礼,立马领命而去。
随即,一队人马上了军马,呼啦啦的而去,掀起了深夜的尘埃。
舞姬起舞翩翩,时不时用媚眼如丝勾引着呼延纳林,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而这边,呼延纳林也没有了消遣的心思,在和迟春埋怨。
“迟春你来了,冒充你的人也借机逃了,估计是我洗澡的时候,他们混了进来,想法子偷走了我的令牌,我怎么就没有注意那送衣服的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