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或许他更多的是猜疑,是不信任,是良知和宁可错杀的斗争。
所以才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恶,他便似找了解脱,任由骨子里那份暴虐横行,如今摊开了,些许良心压制,反倒将其困住,矛盾而徘徊不定?
只是温阿簌现下没什么心情迎着敌意再讲什么教养。
没了温阿簌打阵,池生那个态度扬欢舒也不敢自己去看了,本想向医生那边多了解一下,结果说是当天就出院了。
不过校园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又一个周一,温阿簌去学校前先淘了本书,只是点个餐的功夫,她刚买的书已不成样子。
鬼画符似的线条布满了还散发油墨的纸张,笔尖太过用力,甚至都破了,还挑衅的留下替池生挞伐的字样,一时间说不上聪明还是蠢。
或许她那次被泼水的恶作剧和池生也并不是毫无关系。
毕竟一样的“玩笑”,幼稚。
不过也有一点,应该还有点顾忌,不然按照流程她该被堵起来好好教训了。
“姐姐,你也在这喝豆浆呢。”赖小宇笑得乖。
虽然是刚刚高一的年纪但仍是一张娃娃脸,个头也还没开始窜,说是初中生也不为过。
温阿簌记性不错,这人曾和池生一起和她打过招呼。
扫了一下周围,才淡笑的应下。
“兔崽子,跑那么快抢爹呢。”光头皱着眉从转角出来,大步拎着了赖小宇的帽子,塞了两包子过去威胁道:“早饭必须给我吃了再去。”
抬眼看着后转身的温阿簌,想着医院中脑海中的画面,只觉他应该改一改对温阿簌的态度。
反正至少不能让她记恨上自己。
“那个。”大步追上,咧出个灿烂的笑,“早啊。”
温阿簌冷着脸盯着光头,想到了什么拿着书角递过去,“叫池生管好他手下的小鬼小妖,找不着人,我直接算他身上。”
书脊拍着光头的手臂,示意他看。
“啊?”光头扫了一眼明白了,“没,平常无聊一起搓个麻将的交情,没让他们做这些。”又翻了几页抬头保证道:“真的。”
被温阿簌阴恻恻的目光看得瘆人,又觉得自己保证没什么说服力,也犯不着自己去插一脚教训池生什么,“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今天他去学校了。”
见人走远,光头拉了一下赖小宇的帽子,“她刚刚对你笑来着是吧?”
赖小宇默认。
光头瘪了瘪嘴,“啧,这女的是扮乖耍横切换自如啊她。”打量着背影又补充,“不对,感觉现在连礼貌都不讲了,你们读书的不都挺讲规矩的吗。”
赖小宇有些不满,“大哥,你长的比较凶,不受待见很正常。”
光头黑着脸一推,“不迟到了?快滚去上学。”
教室里来了大半的人,正在早读,没什么生气,嗡嗡的、低沉的驱赶着冰冷的空气,又给睡衣添砖加瓦。
她邻桌果然回来了,校服罩着身体看不出有伤的痕迹,依旧那只带着漂亮小痣的眼睛多灾多难的带着个医用眼罩。
似觉察到她的视线,他微微抬头,神色冷淡,如常的生出几分淡漠和侵略。
又预知似的丢了书准备让道。
他人高腿长,自己坐在桌子间都显得费劲,而她座位靠窗,他每次都得起身让位置。
她走过去,把手中书放在他桌面上指尖点了点,人没动,看着身侧的池生,“管好你的人。”
她声音不算大,只是他们离的不远。
温阿簌不知道,她冷着脸的时候是攻击性满满锋芒毕露。
也不知道有人对待恶劣比她更加熟稔。
她刚刚落座,眼尾余光瞥见池生翻了几页书,不等收回椅子连带着她一同被扯了过去。
本就不宽敞的座位她半个人挨到他的位置上,两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片刻,他一只手撑着椅背靠座,微微向后仰着大方般的给她些空间,看着她低笑,“又觉得是我?”
他双眼皮本就不显,细而薄,现下压着有些不起眼,留半遮的黑瞳,微挑的眼尾,气势逼人。
周围的读书声朗朗,她却觉得耳边格外安静。
似只要她点头道个是,他那白牙森森的能一口咬死她。
虚晃的目光看清池生是人后,云淡风轻的抬了抬下巴,那页纸写着池生名字,扯着唇避重就轻道:“上面点名道姓,找你最方便。”
池生不置可否,把她又推回了座位。
她身边的玻璃窗雾气消散后早读结束。
雪已经全化了,冷意开始乘风肆虐,教室里是一点缝隙都不愿露,生怕这存的暖气放走了。
一场早读下来,似缺氧一个个精神头没了还犯困。
第一节老周的课,来开了个门,扫了一眼,直接和体育老师商量换课,第四节的体育课提到了第一节,让他们围操场跑十圈。
说活跃一下脑细胞。
班级里鬼哭狼嚎了几嗓子,朝着操场拥,真跑起来被冷空气激一下,身体里那股倦意不觉的没了。
对于她这个体能堪忧的人,老周没给她限制,和她一样待遇的还有刚刚回来的伤员——池生。
大部队排列整齐的跑,时不时还会喊两声口号。
她和池生两个吊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