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柱子旁边出来。
扬欢畅他们体育生集训忙得很,午饭扬欢舒就开始扒着她一起吃午饭。
校园的主干已经不见丁点雪,堆积在两边化了小半,剩下的着着泥灰,连带着冷的人鼻腔发疼的空气似乎也软化了些,不那么刺人了。
一声闷响。
突然头顶降雪让她不由得看向她身边的人,脑袋正抵在树干上。
他们校园的树种的还算规矩,这颗正好在转弯口,因每个人都注意脚下的瓷砖都有了痕迹,她这是怕是出神了。
“扬欢舒,你、你干什么?”
扬欢舒这才回神,脸上带上僵硬的笑,“阿簌,你同桌人凶不凶啊。”
温阿簌把人扶正,狐疑的看着扬欢舒,拍了拍扬欢舒发红的印堂,斟酌后缓缓吐字,“反正不温善。”
“是啊。”认同后那小脸更苦了,“上次还和我哥打架的呢,我现在想想还后怕。听说还特记仇,啊!让我一头撞死吧。”
扬欢舒又作势撞了个空气,哭丧着脸开始对她说道:“那天铲雪,就是街尾那个骨头汤面家的那条狼狗,招惹我的雪橇犬,结果最后和池生打一起了,最后狗伤人残。”
温阿簌唇角抽了抽,理了一下这个复杂的关系。
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得亏你那天没来,不然他应该是和你一起组值日的,难免得受牵连。”
“狗惹他的?”
“嗯?”扬欢舒盯着温阿簌的疑惑甚至带上些不相信,她回想着,“当时太混乱了,不过池生对那些狗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去了医院后,医生说是池生可能有这方面应激创伤啥的。”
扬欢舒突然顿住脚步回到了正题,“啊!虽然狗不是我的,但是是我带过去的,现在他人在医院,我总得过去看看。”扬欢舒摇着她手臂,“不如你陪我一起去?你们好歹熟悉点,不然我一个人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头得尴尬死。”
虽然她和池生关系有所缓和,但不觉得可以好到要去探望他的地步。
扬欢舒满眼渴求。
最终她站在了病房外。
“阿簌。”扬欢舒眨巴眨巴眼。
温阿簌没再理会扬欢舒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扬唇摆了摆手,“去吧,我就这等你。”
扬欢舒沉了一口气无奈进去。
她立在墙边,手机拿起来没来及按亮,眼前的光就被挡了。
忽然觉得在门口等着仍不是个稳妥决定。
他穿着病号服,除了一只眼睛上了纱布,连带着半个臂膀和小腿也被绷带缠着,整个人算半个木乃伊吧。
衣服在他身上松垮的挂着,不显得虚弱反露出股悠闲的懒劲。
不知道他住院还以为是来角色扮演的。
那只相对好的手上也零散的贴着敷料似的东西,手指被绑的不太灵活,费劲的卡着热水瓶。
应该要去打水。
似有些吃惊她在,抬眼看她,“你当门神呢?”
她让出路,降低存在感,“马上走。”
池生没动,却也是生人勿近的样。
“不愧是家里护好的宝贝疙瘩,过河拆桥,教养一流。”
“那个,打水还是我来吧。”扬欢舒觉得难熬似的抢了池生的热水瓶。
走了。
很好,现在有两个门神了。
被发现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她和池生没什么话聊。
就这么干瞪眼。
她理了理思绪,终先淡淡的笑了笑问:“你还好吧?”
问了个无用又客气的废话。
他眼尾扫过她,“不好。”
话题终结,没给面子的回了病房。
她猜想池生在说衣服的事,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只是她不觉得他是个需要求人感恩戴德,然后再扯着这层关系成为热络朋友的人。
或者说,别人去关心他似一种打扰。
扬欢舒不是来表关心的?他还不是一副嫌人碍眼,赶人样。
但也有一句话,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
温阿簌跟了进去。
病房里就住他一个病人,病床靠近窗口,他就立在开了一角的窗户哪儿晒太阳。
地面应该刚刚被清理过,还带着水渍,床头柜上放了些水果和一个水杯。
扬欢舒的水打的很慢,有一会的也没来,也或许是故意躲池生的。
她自然的从桌子上拿了个春见,“吃水果吗。”
池生斜了她一眼没动。
她不等回应的剥开,果香冲淡了地面消毒水的味道。
她上前扯了扯,“你要喝水打来的开水也不能直接喝,先吃点?”
“你这又几个意思?”他冷眼看她。
温阿簌忽被这莫名的别扭逗乐了,“照顾你,不明显?”
“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