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怎么搞成这样?”她哽咽着声音,一把抱住谢离州,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
谢离州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郭暮盈的后背,柔声说道“没事,打架嘛,受伤在所难免。”
“你打架了?”郭暮盈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谢离州。
“你和谁打架了?”
“和望春楼的人,真的没事。”谢离州抬手,拭去郭暮盈脸上的眼泪,轻轻捏起郭暮盈的脸颊。
“不哭了,你这样,别人真以为我怎么了呢。”
“所以你下马车,是为了引开那些人,是吗?”郭暮盈抱着谢离州的腰,此刻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好夫人,折腾一晚了,可否让你夫君去洗个澡,除除这身上的血腥气,一会要好和夫人共枕啊。”
听他这么说,郭暮盈才松开谢离州,依旧哭得梨花带雨。谢离州忍俊不禁,对着门外喊道。
“风竹,把花生酥拿进来。”
直到谢离州去了里屋沐浴,郭暮盈捧着花生酥猛的反应过来。
谢离州刚才,喊她夫人。
他真的喊了夫人!
载着谢庭如一行人的船只在江面上缓缓前行,距离临康还有一日路程。虽说陆路要比水路要快许多,考虑到途中一路颠簸,叶氏的身体会受不住,谢庭如还是选择走水路,费些时辰,但是很舒服。
临近子时,谢锋明与叶氏早已休息,谢庭如辗转难眠,于是起了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甲板上。
越往南边,天气越发回暖,可到了深夜,这江面上的风还是有几分威力的,谢庭如只是站了一小会,便感到周身寒冷,四肢都没了直觉。正要回去,低头发觉水里有东西。
谢庭如提起夜灯,对着水中一照,随即轻“啊”一声,身子猛的一震。这水中之物,乃是一名女子,看穿着,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衣裳已看不出原本颜色。
谢庭如喊醒划船的老翁,二人合力将那女子捞上船。等看清女子容貌,谢庭如更是大吃一惊。屈府的千金,屈歆瑶。前几日听闻她南下游玩的消息,怎的会跌落水中,弄成这个样子。
眼下救人最要紧,谢庭如顾不得这么多,为了不惊扰父亲母亲,谢庭如示意老翁不要声张,他将屈歆瑶带回屋内,吩咐几个婢女替她更衣。
屈歆瑶身上并未受伤,只是后脑勺那里,有一处不大不小的伤口,加之在水中泡了许久,伤口已有些发炎。
几个婢女处理好屈歆瑶的伤口,人还没苏醒,谢庭如只好在地上铺了一床被褥,将床让给了屈歆瑶。
翌日清晨,谢庭如还未完全清醒,便觉得胸口那里一阵难受,他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睛,随即大喊一声。
眼前,屈歆瑶不知何时醒来的,正趴在自己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见谢庭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屈歆瑶忍不住笑起来。
“谢大公子,我这么吓人的吗?”
谢庭如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缓了缓神,有些不高兴地看向屈歆瑶“方才那样,你没被淹死,我很有可能被你吓死。”
谢庭如长出一口气,掀开被子问屈歆瑶“现在感觉如何?”
屈歆瑶指了指脑袋说道“头疼,很疼很疼。”
“你的头受了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
“说起受伤,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会落水?”
屈歆瑶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船翻了,掉进水中后面的事,我全然不记得了,等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
门外传来叶氏的声音,谢庭如慌忙穿上衣服,对着屈歆瑶轻声说道“我还未告诉母亲你在此处,你在屋里好好待着,莫要声张,我一会派人送来早膳。”
屈歆瑶点点头,就见谢庭如收拾好地上的被褥,拉开房门。
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屈歆瑶站起身,轻声喊道“谢公子,多谢了。”
一日后,载着谢庭如一行人的船只缓缓靠岸。
南下风光,果然名不虚传,下人们卸了行李,谢庭如一把拽住兴奋的屈歆瑶。
“你个姑娘家,可否稳重点?”
屈歆瑶撇嘴,一脸不服气。谢庭如摇摇头,丢给她一身衣服。
“这身衣服你且将就穿着,等到了临康安顿下来,再给你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