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看着哭得很克制的女鬼,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丝怜悯。
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爷,那些肥皂上全是灵魂碎片,这应该是浓缩的人精气结合体,从那些碎片的记忆上看,他们都是被这个鬼虐杀的”
啊这,听到这话安科本来的一点怜悯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吧,鬼吃人精气是类似狼捕食兔子的举动,但是他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还有,你特么杀就杀,你还虐杀,咋地了?是吃起来更香?
我不管,反正我又不是华夏传统意义上那些做牛做马身上全是信徒套的枷锁的神,老子随心所欲,看着你不爽弄死你,有意见吗?先打过我再说吧!道德底线什么的,我很灵活。
于是黑笑又吃了一顿。
吃完以后,黑笑还是很兴奋,他有点想出去。
“你要干啥?”安科找了个触手拴在他脖子上牵着他,以防他再弄脏自己,而黑笑,他好像对这一动作没有任何异义,甚至还自己从脖颈处伸出一条自己的触手跟安科的打结,并且很欢腾的在前面奔跑。
“是美食街哦”,他流着口水是说。
懂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整个下午,安科从街头杀到街尾,眼睛一点都不干。
他像掏田螺一样把那些躲在房子里要么凶神恶煞要么鬼魅惑人的鬼怪全掏出来,被他拉着的黑笑则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全部笑纳,肚子像个无底洞一样,到后面安科甚至得跟黑笑商量着留出来一点给安佛吃。
很快啊,啪的一下,天上那十个颜色大小都不一样的太阳就溜溜球了,一坨触手组成的玉色月亮艰难的爬上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诶,那玩意还有张大脸诶,武器A了属于是。
夜色降临,这个世界给安科的感觉就诡谲了起来,一块石头,一个影子,甚至一盏灯火都窥探着安科,四面八方赶来的鬼怪们对这个晚上还敢来乱跑的人类垂涎欲滴,但碍于鬼多,怕分赃不均,没有哪个鬼敢率先动手。
安科本人对这些新来的鬼怪没什么看法,他泰然自若的朝隔壁的一条街走去。
嗯,换新副本了。
这条街和上一条被安科通关的街道相隔甚远,中间是荒郊野坟,全是僵尸吸血鬼啥的,它们一路对安科以及黑笑进行数以万计的滑铲,把黑笑滑得都大了一圈。
不过这个世界确实很奇怪,两条街就像是强行从不同地方掠夺而来的建筑,那边是上世纪西式,这边就是中世纪矮楼了,连那些坟地都是不同风格的,地上的土壤颜色分分散散,有的地方黑得能插秧,有点地方黄得像窜稀。
这特么算什么?拼接世界?把别的世界不要的地方拿来拼成一处?这个世界是个职业垃圾佬啊。
安科不大明白,可能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吧。
现在安科所处的这条街也是一整个的乱七八糟,街上有长得像人的,也有在地上爬的,热闹得不得了,只不过他们一看见安科牵着狗来,就全都沉默了,垂涎的目光不断落在他身上。
“话说啊,为什么它们这么馋?我触手都露出来了,他们不应该害怕吗?”
安科不理解为什么还要这么多鬼怪找死。
“爷,这些鬼怪也有可能变成上位者,办法就是吞噬掉弱小的眷属”,安眠解释道,“我在那个女鬼身上看见的”
“哦哦,原来如此,那没事了”,安科点点头,是他装得太好了。
他淡然的打了个响指,一瞬间,街道的地上变得柔软绵密,像是某只草履虫的外皮一样,在这群鬼怪没反应过来前,地底下伸出的触手已经把他们都打包好了,一部分不是人形的留给安佛,剩下的就像流水线一样送到黑笑的嘴里。
那是难以言喻的安静,没有鬼怪能造出一点声响,铺天盖地的触手让最勇猛的鬼怪都扼住脖子,原始的恐惧支配着它们。
月亮上那布满触手的脸就这样见证着这些鬼怪的死去,露出如婴儿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布满蛆虫的蓝色眼睛眯成一条缝,隐隐约约能听到人无法接受的笑声在这片如科学怪人一般的土地上飘荡。
几小时后,这条街的外面被清场了,令人扭曲疯狂的月光照在地上,让本来肮脏污秽布满血污的街道更让人心生厌恶。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安科非常愉快的把界限撤掉,然后缓缓的往这条街的其中一个位置走去。
那是一栋挂着正在旋转的红蓝白三色柱的建筑,遍布灰尘看不清里面的玻璃门上被指头划出来一个“open”的单词,墙上则挂着一个已经歪斜了一大半的店牌,上面写着药剂,外科,剃头。
这剃头正经吗?是理发还是把头割下来?安科有些犹疑,他觉得按照这里的特色,八成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