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昙心中纳闷,不明白秦晟为何阻拦秦富贵,又为何要派人监视山庄。
亲信们离开后,秦晟独自打开锦盒。月昙悄悄观察,盒内是几封字迹秀丽的信件,并无其他。
待书房再次空寂,月昙现身,迅速而谨慎地检查了那个暗格,但里面除了几本与军事策略相关的古籍外,并无地契的踪迹。
她轻轻叹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并未放弃希望。
月昙的身影再次化为白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书房,目标转向秦晟夫妇的内室。
内室之中,奢华而不失雅致,每一件摆设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
月昙在闺房内细细搜寻,从妆奁到书架,从床榻到衣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除了几本无关紧要的账册和外地地契外,她依旧没有找到关于慕容山庄地契的任何线索。
失落席卷而来,月昙开始怀疑地契是否真的在秦府,猜测它是否在山庄被毁时被盗走。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府中的喧嚣声逐渐响起。时机已失,月昙匆匆将收集到的物件放入虚空后回到那枚玉佩中,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
在厚重乌云遮蔽的夜空下,秦府显得格外沉寂,仅有几盏孤灯在夜风中摇曳。
秦富贵倒是沉下了性子,整日都待在府内不曾踏出府衙半步,似乎在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月昙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她心中的懊悔与自责如潮水般汹涌。她猜想此刻二婶和小妹定是焦急不已。
两日时光,如同漫长的岁月,月昙终于找到机会,在夜色掩护下返回山庄。
山庄依旧保持着那份死寂,月昙的归来,也只是微风拂过湖面,未激起丝毫波澜。月光穿透云层,齐悦正带领着众鬼修行,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严肃。
月昙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走向齐悦,轻声唤道:“二婶,我回来了。”
慕容娇听到声音,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猛地转过身,清脆地喊道:“姐姐!”
“专心修炼!”齐悦维持着修炼姿态,冷冷地吩咐道:“慕容月昙,你自行前往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
月昙不敢有丝毫违抗,默默地走向祠堂。忠叔与花婶见状,虽然心中满是怜悯,却也知齐悦之命不可违,只能摇头轻叹,避开视线。
祠堂内,月昙化为一株昙花,静静地跪立着。从月夜到烈阳再至夜深人静,她不敢挪动半分。她的心中满是对山庄未来的忧虑与对自己行为的羞愧。
终于,齐悦缓步而来,她的声音虽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可想明白了?”
月昙低头,诚恳地答道:“二婶,我不该擅自行动,让您和大家担心了。”
齐悦轻轻握住月昙的手臂,将她扶起,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力量:“我们生存不易,但更应彼此扶持,同心协力。你的忧虑我能理解,但在关键时刻,我们更需保持冷静与理智。”
两人移步至亭中,齐悦询问起月昙离府之事。月昙细细道来,尤其是提及自己依附玉佩得以顺利出去时,齐悦显然对此事颇为不解。
“这玉佩究竟有何玄机?为何能助你穿越禁制?”齐悦好奇而又疑惑地问道。
月昙摇了摇头:“就是那枚两家定亲的信物,但实质也不过是普通的白玉。”
齐悦沉吟片刻,转而问道:“你此行可有何收获?”
月昙便将秦家未寻获地契之事以及秦家人的态度一一告知。齐悦闻言,怒不可遏,一掌拍在石桌上,只见石桌应声而裂,碎片四溅。
“这秦家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至此!也不想想那些年我们山庄是如何扶持他们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齐悦的怒火如夏日惊雷,抑制不住。
月昙见状,连忙以昙花特有的香气安抚齐悦的情绪。她轻声劝道:“二婶息怒。这秦家虽说寻了道士,但目前尚未对我们构成威胁。至于避而不谈,也合情合理,山庄灭门是大事,世人趋吉避凶乃是常理。而且现在慕容山庄再无后人继承,无牵扯就无牵扯吧。”
齐悦轻轻抬起指尖,点在月昙光洁的额头上,眼中闪烁着既无奈又宠溺的光芒:“你这丫头,倒是能将烦恼抛诸脑后,只是那地契之事,咱们总得寻个出路吧?”
月昙微微一笑,声音温婉如溪水潺潺:“二婶,您常言‘欲速则不达’,此理我自然铭记于心。现在这事咱自然也不能急。”
齐悦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是说你年轻气盛,不该急。我这都当娘的人了,且事关山庄禁制,怎能不急?”
月昙轻轻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引魂之术。但此事非同小可,我还需深入研读父亲遗留下的那半本《奇异志》,看看具体的施行之法。”
齐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拉起月昙的手:“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大哥的书房,把那本宝贝什么志翻个底朝天!”
在月昙的记忆里,齐悦总是风风火火,难得她能沉住气管理山庄七年。月昙心中暗自思量,此次之后,自己必须更加成熟稳重,方能不负大家的重托。
至于引魂术,《奇异志》中有记载。
书中所述:借彼人之物,启幽冥引魂阵,诱其入吾所构之境。然此阵诡谲异常,启者稍疏,必遭阵反噬,轻则呕血不止,重则性命堪忧。且被诱之魂,若久离躯壳,亦恐难逃魂飞魄散之厄。
齐悦显然也被这复杂而危险的术法所吸引:“这……我们该如何操作?又该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月昙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前出庄我乘机收集了秦家人的断发,想来有些用处。只是引何人之魂,还需考量一番。咱们此次须精心布置阵法,避开一切可能的干扰,尤其是那成阳伯府的镇宅麒麟,它定能感知到我们的动作。”
她们开始细致地规划每一步行动,从收集材料到布置阵法,再到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