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肯定不会留在燕海,但她不确定自己昏迷期间在车上走了多久,所以也无法判断现在在哪。
“以现在的交通情况,几个小时就能出市,你去哪都可以。”
潜台词是他肯定带她出了燕海市,也许是周边的县市,也许已经横跨了几个省份也说不定。
男人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会儿,“哦,那也算你答对了吧,我到底想干什么快猜啊,没准老子真的把你放了。”
宁婧被他逼问了好几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不是要钱,就是要韩尽言想办法保释你。”
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她也想不到,就算能猜到他也不会承认的,所以宁婧并不想和他玩这个无意义的游戏。
他嘿嘿笑了一阵,忽然道,“我忘了,你三天没吃饭了吧。”
原来已经过去三天了么,宁婧虽然隐隐能感觉到外面白天黑夜的变化,但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人嘴里的话。
男人出去不久,竟给她带来了一个盒饭,还有两瓶矿泉水,几个过期面包一齐扔在了地上。
甚至还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吃吧,饿了吧。”
宁婧微微活动疼痛的手,拿起面包吃了起来,那人就蹲在旁边满脸恶意地看,看了半天忽然站起来嘿嘿怪笑道,“果然是大小姐,吃个东西都这么文雅,跟我们这种下三滥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啊。”
常华文不由想到自己身上,他要是饿了几天,没跟猪抢食就不错了,吃个面包都像绣花一样。
“好看,就是好看,哈哈哈。”
宁婧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微微蹙眉,谁知他突然暴戾发作,揪起她的头发再度把她绑了起来,这次是绑在木床上。
“你倒是吃得饱,睡得香!”男人对着她恶狠狠地道,“知道你男人对老子做了什么吗?”
宁婧根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男人的手劲很大扯得她头皮发痛,她不得不被迫向后仰起了头。
“你知道老子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么?!”
“我吃的饭从来都是馊的,菜是隔夜别人吃剩下的,肉想都不要想,别人吃饭的时候我只能在旁边看着,求他们赏给我一口,你说老子像不像条狗?”
“你知道我是在哪睡的吗?”
“床上地上?呵呵呵呵。”“你他妈好歹有张床,老子躺在水坑里!”
“臭的像一滩烂泥,谁看了都得捏着鼻子,你这么干净的贵妇,啊?尊贵的大小姐,怎么到我手里了呢,哈哈哈哈!”他疯狂地大笑着,宁婧找不到他说话的逻辑,但是听起来并不像是假的。
“老子从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打个瞌睡都得被人扇两巴掌,老子真想让你这贱人也试试那儿的感受啊!”
宁婧听出他说的应该是待在牢的时候,她虽然没去过那个地方,但是听说管理严格,应该不可能会发生那种情况,如果没有犯了过错谁会盯着他睡觉。
“你犯了错,拿我撒什么气。”
谁知常华文更是疯癫地怒吼起来,“老子犯了什么错?老子犯了什么错!”
“老子不就是听他的把你这小贱人抓了起来么,老子根本没碰到你一根头发,你他妈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那么折磨老子!”
当初他们的人差点杀了她,还做了那么多的恶,宁婧知道事实并不是像他说的这么无辜,看他状若疯癫,她根本不想跟他争执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省得引得他更加发疯。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抵抗男人的撕扯,常华文不知得了什么病,一耳光朝她打了下来。
左侧脸颊肿起,还顾不上疼就听见哗啦一阵声响男人打碎了窗户上的玻璃,外面果然被木板已经封死了,逃是逃不出去的。
她正在想他要干什么,一桶冰凉的冷水突然泼了过来。
男人扔下了塑料水桶,讥笑了一声,“给我好好受吧。”
宁婧被冷得有那么一刻呼吸不过来,张大了嘴用力吸气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呼吸。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从床上下来,想把被子挂在窗户上晾干,也好挡住晚上呼呼的冷风。
直到手腕被扯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床上,过不去窗户那边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她还是选择睡在了床上,把湿透的被子扔了下去,蜷缩着身体躺着。
以前就算砖瓦透风也不过是钻透而已,现在整个窗户都没有了,屋子里更加不保暖,可以料想晚上冷风肆虐,寒意更盛。
不出意外,宁婧果然生病了,穿着湿透的衣服吹了一晚上冷风,再健壮的人都承受不住。
她浑身乏力地缩在床上发抖,只要动一下四肢关节都在疼。
当啷一声,常华文打开门走了进来,“睡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