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过后,侍卫已竭力。
叶疏衍担心的瞧了眼蒋瑶,小声问道:“母后,你将儿臣交出去罢。你就待在这儿,他们像是要儿臣的性命。”
蒋瑶怒道:“胡闹什么!你休想学阿歆。父皇怎么教你的?还不到最后一刻,放弃什么?”
忽然,叶疏衍眸中闪过一抹银光。
箭!
蒋瑶一惊,猛地带着叶疏衍滚到另一边,叶疏衍在天旋地转下大惊。
“母后。”叶疏衍低声喊道。
蒋瑶又带着他躲过几发冷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呃”地一声,猛的吐了口鲜血。
冷箭准确射中蒋瑶的后背,似是穿过了她的肌肤,温和端庄的脸上出现了疼痛之色。
“母后!”叶疏衍低声喊道。
蒋瑶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
叶疏衍险些被后方的冷箭射中,抓紧往侧方一躲。
叶疏衍用力的咬紧嘴唇,竭力的压住哭声,抽泣起来。
又挺了许久,张侍卫终于带领着大批官衙赶了过来。
“张侍卫!快些,带我母后去看医官!母后中了箭!”叶疏衍哑声喊道。
张侍卫慌忙的掀开车帘,见皇后的后背的华服已渗出大片鲜血,大惊失色。
如今回宫请太医已是来不及,只好带着蒋瑶往附近的医馆跑,还不忘将叶疏衍也带上。
张侍卫派一个侍卫回宫,剩下的全跟着他们去医馆,以防刺客再次追来对他们不利。
夜色朦胧,暴雪倾城。
凤宁宫跪满了宫人,禧景帝和叶疏衍守在床榻前。
叶疏衍眼眶通红,似有血丝。禧景帝双手紧握着蒋瑶的手,望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绞痛。
“阿瑶,你别睡。朕已差人去请神医了。”禧景帝哑声道。
蒋瑶眼眸微动,却是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她唇齿动了动,纤细的手想要去碰叶疏衍的脸庞。
叶疏衍顺势将脸抵在母后的手上,抽泣着道:“母后,儿臣在。”
说罢,他眼眶的泪滑落,正巧滴在蒋瑶的略有苍白的手上。
蒋瑶的脸色苍白如白纸,感受到叶疏衍的滚烫的泪,蒋瑶的心一抽。
刺客射出的箭全都抹了毒,刚好正中她心脏的后方。毒无解,又耽搁了时辰,太医进进出出,都摇头请罪。
陛下,毒已泛至皇后娘娘的心脉,恕臣等无能。
蒋瑶眸中似有不舍,“鹤之……莫哭……母后在。”
叶疏衍忍住眼泪,狠狠的颔首。
她又抬眼望着叶稷德,眸中依旧是不舍,朝叶稷德艰难道:“阿稷……护好我们的鹤之。臣妾失约于陛下,我们……来世再许白头之约……”
蒋瑶竭力的抬手,欲要抚摸叶稷德的俊俏的脸,未果,猛的垂落。
庆德十一年深冬,帝发妻,文德皇后丧钟响彻云霄,遍传天下。
而后,叶疏衍跪在满朝文武的视线之下,质问着曾视他如珍宝的父皇。
小皇子的嗓音略微稚嫩,语气却是在谴责他的父皇,他朗声愤道:“父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欲加之罪,儿臣不认!”
文德皇后的遇刺换来的是满天下指责她拼死才护住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