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衣女子语调有些隐隐的上扬,疑惑的调调,视线只在宋玉致身上短暂停留,旋即瞧向单玉蝶。
注意到问询,单玉蝶反倒一脸懵,“这火,可不是我放的”,少主在船上,她岂敢做放火这等不可控之事,况且按照安排,她只能留在这里守着,离开不得。
“不是你?”,宋玉致有些吃惊,若不是单玉蝶,她这边更是不可能,这般行事,难道是——婠婠?心中有人主动浮现。
“宋公子可是想到谁了?”
被戳中心中所想,宋玉致尴尬抿嘴,眼神不自觉地撇向一侧,避开青衣女子,有种自己被扒开,无有遮挡的慌,这位少主想来也不简单,嘴里遮掩:“只是胡乱想想,我也并不知是谁”。
所幸女子似乎并不想与她过于追问,转而开始询问任媚媚。
听着这些的宋玉致,心里默默松口气,视线却不由得往后,看向曾拘住她们的大船,若真是婠婠,岂不会陷入险境,这令她于心难安。
可账本,身后几人的动静,告知她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更为可惜,兴许,并非婠婠所做,心里对自己有所强行安慰。
直到听到单玉蝶招呼她坐好,感受着船的摇动,宋玉致不由得闭上双眼,任由思绪打架,直到最终仅凭一个执念决出胜负。
“姑娘,既然危机已除,我便不再随同,诸位告辞”,也没由得几人言语,她已然借助船板,重新跃上大船。
“宋公子”,身后女子的声音传来,她转身看去,只见青衣女子站在船头,仰头静静注视着她,“公子可是岭南宋家中人,不知如何称呼?”
“我”,宋玉致想要开口,却迟疑些许,想着干脆说出自己真实名姓,怎料女子却并未等她回复。
“东溟单婉晶,请公子行事小心”
“多谢”
“来日再见”,随着单婉晶的话语落下,船已然启动,目送着单婉晶进入船中,失去踪迹,宋玉致反而苦笑,你若知道我所图为何,怕是会后悔说出此言,这般想着,转而离开此处。
至于船仓内,看着被铁链绑住,正趴在桌子上饮酒的女子,只远远看着,便觉得此人丝毫不像单婉晶曾在母亲会客时,偷摸见过的那些帮派或者门阀之主。
“少主,此番着实危险,以后切莫做此事,否则我等很难向夫人交差”,单玉蝶守在外面,是单秀陪着单婉晶,她依然对先前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我知”,想起那位宋公子,单婉晶原先因为任媚媚而疑惑的眼,渐渐浮上些许笑意,瞧来心情不错。
“啊~,公子可回来了”,原本趴在喝酒的人,在此时有了些动静,扬头朝两人的所在瞧来,那声音夹着酒意,娇娇柔柔的,听得人心底发麻。
感受着身体的异动,单婉晶悄无声息压下,笑瞧着任媚媚的同时,对单秀有有所吩咐:“你先出去。”
“少主”,单秀的语气难掩不愿,对方到底是彭梁会三当家,况且修的还是那采补之术,自难安心让其与之独处。
可单婉晶给她的眼神分明是要她相信,在一番纠结后,单秀终归说服自己,“属下和玉蝶就在外面,少主有事,随时唤我们。”
单婉晶点头,目送着单秀离开,门才刚合上,任媚媚的声音便传来,“既然有缘,公子不若来一杯。”
耳膜中有风动的声响,原本属于任媚媚的酒杯如受控一般,离开那手,朝单婉晶的所在袭来。
下一瞬,酒杯已被单婉晶接在手中,稳当得连一滴酒水都未撒出,如此惊艳,任媚媚眼中闪过一些兴趣,旋即又被很快遮掩。
只见单婉晶拿着酒杯,稳步走到任媚媚的桌前,跪坐下,道了句“多谢”的同时,便俯身身将原本属于任媚媚的酒杯重新放回其跟前,又自行拿了个空酒杯,给自己斟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