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指了指金天胤手中看起来就很贵的丹药:“不然你吃那么多这玩意儿做什么?你可知过补则虚,药终不受?丹药补体虽能让你在短期内修行比同龄人快,可是过度堆砌终究损伤根基,真到后期大突破时必成心魔阻碍,大道或止于此。
金天胤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过也是稍纵即逝,他阴恻恻地抬起头盯了过去:“虞姑娘,你这般口无遮拦,恐怕会让本少宗主误会,你不是在骂我,而是在关心我。”
“难道不是吗?”虞浅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抬头继续观察上湖面情况。
金天胤也不再说话,他低着头,丹药的苦涩在口中漫延。
一阵天旋地转后,萧衍被吸进石壁,整整一炷香功夫,上面都再无动静,
又是两个钟头,念空和尚看着筋疲力尽的东方皓渊道:“东方施主撑不了多久了,萧施主若再不现身,就算有机会下来,也无法逃脱这河水纠缠。”
如此炎热的天气,虞浅手心却微微发寒:“念空小师傅,能否为我护法?”
念空和尚迟疑道:“恕贫僧直言,东方施主与萧施主虽同为筑基,但能力非比寻常,这河中邪物尚未弄清,虞施主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小师傅好意,我心中有数。”虞浅走到河边,灵力绕身,“劳驾!”
念空和尚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又看了看仍无动静儿的石壁,最后无奈一叹,甩出中乾坤道:“从侧面上,贫僧为你护法,一次若未成功立刻下来,以尔之力扛不住第二击。”
虞浅纵身一跃,踩着百尺长的乾坤袖攀步青云,与此同时无数鬼手从河中探出,看着伸长而来手臂,虞浅左躲右避,寸步难行,就在他后退之际,一只利爪刺穿袖底,抓其脚踝直接拽下。
啪嗒,金天胤拍掉铁臂男修的扇子,站起身来。
关键时刻,虞浅及时抓住乾坤袖破碎另侧,抬起右脚猛然蹬去,鞋底符咒闪亮,鬼手宛若被火燎般退回水中,虞浅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紧张地拍了拍胸脯:“还好我未雨绸缪啊。”
岸边念空和尚也跟着捏了把汗,他瞅准时机手中一抖,虞浅借力而上,就在他踩着乾坤袖的尾巴奋力跃向石壁时,脚步却倏然一顿。
金天胤见他看着河底,两眼发直,立刻明白这是被魇住了:“他没有封闭五感?”
念空和尚道:“虞施主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判断出差池,所以……”
金天胤:“简直胡闹!”
桥上东方皓渊也发现了虞浅异样,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喊,虞浅都仿若未闻,甚至已经开始朝河里伸手了。
念空和尚再度凝结佛印,试图唤醒灵台,可惜为时已晚,虞浅的手此刻已经被鬼手们紧紧缠住。
冰凉的触感令虞浅猛地一激灵,待他反应过来大感不妙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重蹈净灵池覆辙,掉入下面充斥鬼手的漩涡摔得体无完肤时,领子骤然一紧,然后他就看见了萧衍那张可歌可泣人神共愤的英气俊脸。
“你在干什么?”
虞浅被薅住脖子,脚朝上,头朝下,整个人倒挂提起,说出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呃……救你?”
虽然萧衍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他偏偏就是感受到了那如有实质的嘲弄之意。
见虞浅小刀似的剜了自己一眼,萧衍反而轻勾唇角:“多谢。”
虞浅都快被勒窒息了,脸红脖子粗地哑声斥道:“谢人不能光靠嘴!”
萧衍扬眉,似是在问那还要如何?
虞浅抬手指了指自己咽喉:“你能换个地方抓吗?”
萧衍倒是非常听话,当即手中一松,然后……扯住了虞浅的裤腰带。
虞浅:“……”
他闭了闭眼,真诚提议:“不然,咱们改背吧。”
“还是算了。”萧衍的冰块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戏谑,“昨晚我学了个新词,毕竟是你教我的,从前不会忘,如今更谨记于心。”
他话中有话,曲有深意,可惜不过对牛弹琴,姓虞的四仰八叉趴在半空,狼狈无状根本无暇顾及,掐头去尾大喊起来:“我教你什么了?”
萧衍嗤笑一声,捞起他往下而去:“男女授受不亲。”
虞浅:……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