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
干什么?还害羞?
东方皓迟走向中年压剑男子道:“聂叔,不是说无影谷的邪物都没影子吗,他俩看起来挺正常的,不像是邪魔歪道啊。”
“此阵乃我亲手布下,咒术已开,绝不会错!”聂仇须髯如戟,步伐稳健,绕着圆形阵法巡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站定片刻后道,“二位想洗清嫌疑也不难,容聂某一照便知!”
说着聂仇便后撤半步,五指大张,口中念决,只见一面无边昆仑镜自他掌心钻出,施术者度入灵力,昆仑镜悬浮半空照向虞浅,透过幽光窥见镜中之人头戴帷帽,一袭银衫,身材高挑,手指雪白,从头到脚无分毫变化。
“怎么会……”紧接着聂仇手指一动,镜面翻转,冲向玄衣男子。
幽光阵阵还未散开,密林里传出凄惨呼救。
“救命啊——救命——”
众人纷纷疑惑回头,东方皓迟一甩捆仙索,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却被聂仇抬臂拦住。
“这谷中死气环绕,何来正经女子?”
旁边的牧一昂与衿楚青却互视一眼,神色大变:“是沁缨师妹!”
须臾之间,林间妖风四起,树叶沙响,鬼魅的咯笑夹杂着婴儿的啜泣,忽明忽暗,忽远忽近,令人后背生凉,骨缝发颤。
“不好,是饕噬煞!”聂仇反应过来,当即下令,“无相弟子,布同悲阵!”
“是!”
众弟子快速列形,聚气提器,哪知阵法尚未合拢,一声尖啸划破耳膜,无相弟子手中灵器砰砰碎裂,个个应声倒地,口鼻流血,哀嚎遍野。
聂仇顾不得自己耳廓充血,快速封住东方皓迟几处大穴,喊道:“饕噬煞乃无影谷十方恶煞之一,想活命的还不快逃!”
眼见受伤的弟子们奋力散去,被绑住动弹不得的虞浅:“?”
好好好,他的命不算命是吧!
横斜的树梢之上,一团黑气裹着一妙龄少女穿梭而来,牧一昂见状当即飞身拔剑,在空中与黑气展开对决。
几道剑光闪过,没了红惢牡丹剑穗的加持,拙愚剑短短数招便败落下风,愈发浓重的黑气压制下来,牧一昂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呕出狠狠砸向地面。
“大师兄!”衿楚青手持青衣,踏风追去。
人群后,东方皓迟悄悄用脚尖勾起阵法内的封窟笼,里面装着能够招引邪祟的陈年阴香,他才刚刚开启一扇笼口,那团黑气仿佛嗅到了什么无尚美味,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一把丢掉吱哇乱叫的悯沁缨,徐徐转过脑袋。
聂仇察觉不对,一回头果然瞧见东方皓迟还打算开启另侧笼口,猛地一掌拍去。
“聂叔,你干什么!我就指着这个做夜训成绩了!”东方皓迟不满喊道,眼睁睁瞅着那打落的封窟笼一路轱轱辘辘,不偏不倚正巧滚到虞浅脚下。
刹那间,笼口大开,阴香四起,饕噬煞控制不住嘶吼扑来。
衿楚青见状大呼:“当心!”
然而阴香拔地而起,弥漫虞浅周身,在黑气眼中,他此刻活像只裹满香料油水直流的大肥鸭!
由于速度过快,只闻一声尖啸,虞浅还没反应过来,血盆大口已到跟前,瞪着那一排排的细密锐齿,别说他此刻正被捆仙索束缚腾不出手,就算无枷一身轻,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绝不可能抵挡住这种凶猛攻击。
盛恐之下,虞浅本能地偏头躲避,饕噬煞张扬利爪掀起白纱一角,他修长的脖颈与清瘦的下颌暴露在外。
就在虞浅认命沦为凶兽肚中残物之时,腰部被一股强劲力量骤然收紧。
电光火石间,玄衣男子居然搂着他的腰与其调换了方向,错位一息,男子狭长眼角轻抬,冷冽眸光与馋得口水飞溅的饕噬煞的刹那,后者丑陋的脸上惊现出片刻凝滞,紧接着一声兽齿咬合的脆声响遍山谷。
怎么没有痛感?
虞浅在玄衣男子臂弯中战兢睁开一只眼,愕然发现这倒霉催的饕噬煞滔天巨口居然一嘴咬偏了,兽爪擦着玄衣男子胳膊飞窜而过,钻入丛林消失不见。
东方皓迟兴奋地挣脱聂仇,大声喊道:“追!今晚谁能活捉饕噬煞,本公子重重有赏!”
“二公子!”聂仇正欲追去,衿楚青挡住前路。
“还请道友先把捆仙索解开!”
聂仇伸手,捆仙索回到掌中,他明明是冲牧一昂说话,眼睛却紧盯玄衣男子不放。
“念在同为仙门,聂某多言一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无影谷内若想活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