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星期,金海市的气温降了几度,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把空调换成电扇了。
期间李小蟹和池斌把院子收拾出来,给来福弄了一个狗窝。
或许是流浪惯了,来福不像其他狗那么粘人,更喜欢自己安静待着。
哪怕是主人吃饭的时候,它也很有规矩地蹲坐在一旁,等着李小蟹投喂。
这天李小蟹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觉得头发长的有些挡眼睛,于是开始四处翻剪子。
他不喜欢去理发店找Tony老师,这恐怕是每个社恐都排斥的地方。
如果只是办卡还能故作冷漠的拒绝,但遇到那种为了维系客户没话找话聊和无脑吹捧的,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池斌上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朝自己头发下手。
“诶!你自己剪啊?”池斌一脸惨不忍睹,难怪李小蟹的发型总是配不上这张脸。
李小蟹脸红了一下,小声道:“头发而已,很快就会再长出来了。”
池斌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头发也有点长了。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让李小蟹来弄,索性道:“咱俩都出去剪吧,你就当是陪我了。”
“我就不去了吧。”
“走吧,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最后李小蟹还是拗不过池斌,被拽着去换衣服出了门。
不过这回李小蟹也不能当向导了,池斌打开点评搜附近的好评理发店,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离得近的。
“算了,都是大老爷们,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他现在穿着背心大裤衩,脚踩人字拖,跟刚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地图上显示只有1.8公里,俩人没有骑车,买了根冰棍溜溜达达就走过去了。
片刻后,池斌看着那间夹在水果店和旅馆之间的小店,门头上写着“好再来”。
要不是戳在门口的led彩色转灯,他差点以为这是什么面包或者小吃店。
叮铃。
池斌推门时,悬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几声,染着一头粉毛的青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殷勤道:“两位剪头吗?”
池斌:“......”
他开始后悔这个决定,或许应该让李小蟹在家给他随便剪剪。
然而热情的小哥根本不给池斌反悔的机会,直接引着最前面的李小蟹往后面洗头房里走。
好在店里不光他一个人,等看上去十分靠谱的老师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池斌才松了口气。
“不烫不染,早上刚洗过头,直接剪短就好。”池斌决定稳妥一点。
老师傅沉默寡言,示意池斌直接坐在转椅上。
而李小蟹那边则完全是另一个情况,粉毛让他躺在洗发椅上:“我叫阿箬,目前还是个学徒。我师傅给你朋友剪了,你要是不想等的话也可以让我来。”
“你来吧。”李小蟹并不怎么在意发型。
阿箬却很高兴,积极道:“你跟你朋友都是帅哥,要不染个头发吧?我保证给你弄成那种韩系爱豆。”
李小蟹不想当爱豆,让阿箬随便剪一剪就可以:“头皮按摩也不用了。”
阿箬哦了一声,忍不住问道:“是我按的不舒服吗?不好意思啊,剪头给你打折吧,不用办卡。”
这下李小蟹倒是不好意思了:“挺舒服的,只是我不太习惯。”
阿箬给他冲掉头发上的泡沫,笑了笑解释道:“主要是你长得太帅了,剪完了拍张照就是我的作品。”
李小蟹立马说道:“别……我不喜欢拍照。”
阿箬是个自来熟,剪头的时候一直在跟池斌聊天。
李小蟹看了眼抿着嘴的老师傅,觉得他应该和池斌换一换位置。
“原来你是从京市来的,有吃我们这的海鲜大排档吗?”
阿箬向池斌推荐道:“我知道一家特别干净卫生,就在这附近,你们剪完头可以去尝尝。”
池斌看李小蟹,李小蟹眨了眨眼:“还是市场上卖的比较便宜吧。”
阿箬反驳他:“味道不一样啊,家里怎么做碳烤海鲜。”
池斌还真的被说动了,担仔粉的成功让他对金海市的美食都报有很大期望。
最关键的是,阿箬这个小年轻看着不靠谱,但理发技术意外的不错。
阿箬给李小蟹剪了一个很韩系的短碎发,反倒是老师傅给他剪的是极为普通常见的圆寸。
从“好再来”出来后,池斌地图搜了一下阿箬推荐的大排档,发现步行过去真的不远。
“万一好吃呢?”池斌安利池小蟹:“反正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正好不用做饭了。”
李小蟹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池斌每个月给他房租和和伙食费,因此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李小蟹一律是会满足的。
不过池斌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让李小蟹感到为难。
这家店就开在海边,过了马路就是沙滩。
二人溜达过去时,老板娘正帮着员工把店外的桌子支起来,等天黑后串灯一开,很多客人就喜欢这种露天撸串喝酒的感觉。
池斌点了烤生蚝、烤鱿鱼、烤扇贝,烤蛤蜊......
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海鲜,李小蟹酒量不好,两人就喝汽水。
此时天色已经见晚,沙滩上有散步的游客和带着狗遛弯的当地人。
清凉的海风把棕榈树吹得呢喃作响,隐隐还有海浪拍打礁石,冲刷海滩的声音。
“帅哥,你们的烤生蚝好了。”
老板娘看上去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只是在海边开店日夜操劳显得皮肤黝黑粗糙。
生蚝烤得滋滋响,还冒着泡泡,池斌趁热用勺子挖出来送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