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简颂章起身撤掉了袁介周身的纸绳,垂彦凝视着,“那人怎么教你的,再演示一遍。”
袁介懵逼地接过一张纸符,酝酿半天,“那个,你的意思是激活这个吗?”
“……可以这么理解。”
简颂章这句明显带着不敢置信的话让言彻一乐,还以为他比自己都随意呢,结果还会想纠正别人的说法,只是他没那个耐性。
袁介手上捏着符,闭上眼,他有些磕绊地默念着咒语,再睁眼一甩,稳稳接住,中气十足道:“火来!”
“呲”一声,冒出的小火苗让他一个慌张差点又熄灭,只不过这次一次成功了。
袁介还有些意外,“我进化了?”
没人管他进不进化,言彻只知道使用纸符的方式并没有固定模式,只要会用,怎么方便怎么来。
而袁介那笨拙的方法,和自己简化过后的一些行为有些像。
岑云舒也看出来了,她语气不再随和,“你什么意思?”
袁介的喜悦气息一扫而光,大概是没想到看着好相处的岑云舒会突然盯着他,还很凶。
“……啊,我?不是我啊,别人教的。”
“我会去查你说的这个‘别人’究竟是谁,你最好没说谎。”
岑云舒沉着声音说完,正要再让他示范一遍,突然觉得脚下开始震动。
这,不是昨天石像出现的前兆吗?
她此刻比平时多了份不该出现在脸上出现的愠怒和烦躁,手上一甩丢出一沓纸符就循着声音过去。
又突然回头,岑云舒说:“把这家伙看好,出去我抽他。”
袁介:“……”
言彻想劝她别冲动,然而人已经跑出去了。
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袁介,默默为他点蜡,“放平心态,法制社会。”
这话像是让袁介放平心态等死好了。
简颂章憋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有时候比我会讲冷笑话。”
“那还真不不冷。”
言彻追着跟过去,隔老远就看到岑云舒的背影,以及她正面方向的东西。
石柱,来时的入口的石柱。
刚刚的响声并不是石像又要出来的预告BGM,正是这些看着一点也不像从地底冒出的柱子。
“那我们在这里面困了这么久,有人给个理由吗?”
言彻抓住好奇张望的袁介,后者惊恐地挥着双手捂脸,“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干啊。”
袁介真的只是一个想找宝藏,又不知道怎么跟人学了几招,然后拿他们来前面为自己开路而已,真说起这些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但袁介的确不无辜。
言彻放开他,对着简颂章勾了勾手,“简大师?”
“说正事就正经点吧……”
简颂章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丢脸过,异调局关起门,他叫什么自己都没意见,当着个吃瓜群众的面是什么意思?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迅速进入状态,“有事说。”
“再问问这里的小鬼。”
言彻说着一手去触摸空气,有些意外,“比上次来少多了,不一定能问到上次那些。”
岑云舒不知道上次的事,但后知后觉地也做了这一行为,“怎么回事?”
“嗯哼?”
言彻对此倒是有兴趣,岑云舒比他命格好,不轻易受脏东西影响的同时在很多事上也比他有天赋。
比如刚刚,外人看来便是触摸透明空气,他们这些人确实调动自身的灵气去与之交融,识别。
言彻能知道的是,城中很小很小的鬼不少,但是和上一次相比数量没那么可观了。
而岑云舒知道的则更为详细一些,“袁介之前似乎没乱说,它们好像真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残魂,不过都在慢慢消失了。”
邱岁宜眼睛明显睁大了些,“我记得这里好几个月之前就被发现了,说是突然出现的。”
“嗐,一开始还没那么大的面积,前段时间大雨导致山体滑坡,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大概就是被那些什么灵气啊人气的冲淡了,我是鬼魂也早早跑路升天算了。”
“你最后一句还真是……”
言彻的话接不下去,还是继续去看简颂章的好。
岑云舒给的那张符用在小场面有些浪费,他用的便只是平常的通灵符,还需要再用小刀割个口子取血。
言彻见状不禁眉头皱起,还是不要为难生病的人好。
他把手伸过去,“用我的吧,好久没试过了,怀念。”
“……”简颂章刀尖抵在指尖还没刺下去,眼皮直跳,“虚?”
“我解释过了!”愤愤说完,言彻夺过刀子就自己划上了,“而且,这里没问题。”
他以前会担心自己那体质招来脏东西通过伤口进入,现在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那样只会让体内最大的脏东西更兴奋,他最多脱力,死不了。
蛊虫以人体为养分,有些还需要一些负面情绪带来的压抑能量,所以它们不会让被寄生的人死去。
对了——
血滴落在符纸上,言彻朝一脸好奇的袁介看过去。
负面能量,这是蛊虫需要的。
如果教袁介的人是这一切的背后推手,是给他种蛊的人 ,那么一切好像就能说通了。
把一个有点傻的人扔过来,不造成太大的危害,但是拖慢案件进度,中间蛊虫吸取更多能量跳得巨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