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南衣和支圆圆便来到了周家小院门口敲响了周家的大门,开门的还是前日见到的周家婶子。
周家婶子将沈南衣两人迎进屋内,略带歉意地对沈南衣道:“仙子,着实是不好意思。昨日我劝了那李家大郎许久。但是他们家之前已经将孙家少爷给的银票给用了,毕竟家里两个病人。而且他们的女儿自从进了孙家的门,也没有给他们写过任何的信。”
沈南衣深吸了一口气,细细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当这时,支圆圆开口道:“南衣,若不然,我们今夜瞧瞧溜进孙府,去那花苑瞧瞧?”
沈南衣被支圆圆的话点通了本困住的思路,“对啊!如果我们能亲眼看见,或者我们直接将人就出来,这不就解决了吗?”沈南衣连忙朝周家婶子道谢道:“多谢婶子,你知不知道那花苑在孙府的哪个方向吗?”
周家婶子仔细地想了想,“在孙府的东侧,你们从南街有个酒铺旁边的小巷穿进去,那里翻进去就离花苑不远了。”
“多谢婶子,我们这就离开了。”
离开周家小院,沈南衣和支圆圆连忙偷偷溜进了城里。他们猜测得不错,现在城门的士兵已经没有排查那日蓝色衣裙手持白色宝剑的女子了。
沈南衣和支圆圆顺利进了城,看天色还早,先回了之前住的客栈,清了欠下的住宿钱,又在房中等到了天黑。
咕,咕,咕。
寂静的大街只剩下了栖息在树梢的鸟儿还在鸣叫着。沈南衣二人换上黑色的夜行衣,谁也不知道,从这客栈里偷偷溜出去了两个人朝孙府去了。
“圆圆,你有没有觉得,这路上有点奇怪?”沈南衣看着周围被黑夜笼罩的街道,心中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
“没有啊,每日夜间,这街道上都是这般无人的。我们快走吧,早去早回。”支圆圆安慰着沈南衣。
沈南衣二人来到周家婶子说的南街铺子酒馆旁边的小巷,旁边也堆着些许的杂物,就好像是有人在帮着她们从这道墙翻进去。
支圆圆将那堆杂物堆好,转身朝沈南衣招手,小声道:“南衣,快来。”尽管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沈南衣还是和支圆圆一同翻进了孙府。
透过墙边的小竹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孙府内灯火通明,和墙外的街道形成了鲜明对比,甚至还能看见有些火焰的跳动。
沈南衣心中奇怪的感觉更甚,用手肘碰了碰支圆圆,提示她抽出剑来防身。
她们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小竹林,果不其然,沈南衣的感觉没错。
竹林外面,一堆侍卫带着刀严阵以待,前面还坐着几个男子,沈南衣唯一认识的孙维少站在中间那个男子的身边。
“哈哈哈哈,从黄昏等到黑夜,仙子真是叫我们好等呐。仙子作为乾祁门弟子,总应该知道,深更半夜,还是不要闯进人家宅院的好,对吗?”为首坐着的男子撇了撇茶盏中的茶水,缓缓开口道。
沈南衣见状收起手中的剑,“想必你就是孙家家主吧。”
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是。还不知犬子哪里得罪了仙子,要叫仙子四处搜集犬子强抢民女的罪证。花苑中的那群女子,可是自愿进的我孙府,我儿可没有强迫她们任何一个人。”
“没有强迫?城外周家、李家的女儿,前几日街边卖菜老伯的孙女,当街强抢民女,还叫自愿?”沈南衣被他的无耻逗笑了。
孙家家主闻言,立即偏头示意手下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那侍卫便压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女子被侍卫粗鲁地扔在地上,待沈南衣看清那女子的面庞,不是那日街上卖菜老伯的孙女还是谁?
不过她现在身上穿的可不是那日的粗布麻衣,而是颜色艳丽的纱裙,头上还插着镶嵌了珠宝的金簪。
沈南衣和支圆圆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你?”沈南衣问道。
那女子缓缓从地上爬起了身,朝沈南衣微微俯身行礼,“多谢仙子前日的出手相救,不过仙子应当是误会了,我并未不愿意侍奉孙公子。孙公子那日说的对,能够入孙公子的花苑,是我的福气。”
沈南衣十分不解她的做法,疑问道:“那你的爷爷呢?他知道吗?”
女子抬起头对上沈南衣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爷爷知道的。”说完女子的嘴巴并没有停,对着沈南衣做出了一个口型。沈南衣仔细分辨着,她说的是“走”。
“回来吧。”孙家家主吩咐道,女子转身走到了孙维少身边。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的。”沈南衣看着孙家家主道。
孙家家主听见沈南衣的问题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笑个不停,突然他又收住了笑脸,冷笑着看着沈南衣道:“自然是有人告诉的我。”
“谁?”沈南衣在找孙维少强抢民女的罪证除了臣年和支圆圆,便只有周家婶子知道。周家婶子是受害者,可她私心里不愿意认为臣年透露了她的行踪。
孙家家主对着旁边立着的一个巨大的屏风说道:“出来吧。”
接着,屏风后缓缓露出了一个人影。
沈南衣紧紧地盯着那处,生怕一个劲地找着那人影和臣年的区别,想试图否定自己心中不愿相信的答案。
那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过确实是出乎沈南衣的预料。
“婶子,你?”沈南衣震惊道。
周家婶子走到孙家家主身边,“我家女儿能进孙家,那是我们烧高香了。孙家不仅最初给了我们一百两,每年还给了我们七百两纹银。我女儿马上就要被孙少爷抬成良妾了。我怎么可能还去帮着你对付孙少爷。”
沈南衣被周家婶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仙子,你现在信了我们孙家,可没有强抢民女了吗?”孙家家主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