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殿下,不好了不好了!”阿显气喘吁吁的跑到我的面前。
桃夭和云远正在帮我梳理着尚在滴水的发丝,我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阿显:“怎么不好了?”
云清走过去替阿显顺了顺气,又问道:“可是什么要紧事?”
阿显拍着胸口大口喘气,然后才断断续续的继续说了起来:“冠军侯爷和张军司马打起来了!”
我猛地站起身,只觉得眼前头晕目眩的,桃夭赶紧扶住我:“翁主殿下别急。”
我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阿显,他们二人如今在何处?”
阿显赶紧引着我们穿过长廊,又穿过些许亭台楼阁,这才停住脚步:“翁主殿下您瞧!”
我抬起头朝朦胧的大雨中望去,大雨磅礴也掩盖不住冷兵器相碰撞时发出阵阵清脆声响,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张以乐锋利的剑与霍南仲的长枪几乎是以致命的招式向对方攻去。
张以乐抬手朝霍南仲步步紧逼,那剑花飞舞在空中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霍南仲也丝毫不惧,扬起长枪一刺却被张以乐灵活的躲了过去,霍南仲飞身一转,长枪划破天际发出清脆的鸣响,又迅速调转枪锋再次向张以乐攻去。
“桃夭,快去取我佩剑来。”我紧张的握住拳头。
桃夭愣在原地:“翁主殿下,你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可打斗。”
我侧脸生气的说道:“费什么话,叫你拿来便就拿来!”
桃夭小跑着将佩剑递于我手上,我接过佩剑飞身而下,这俩打得正起劲还没发现我已经站在他们身旁了。
我拔出佩剑拂去眼前的雨滴,脚尖一转抬手用剑身挡住张以乐的剑锋,又反手以剑柄击向张以乐的手腕,张以乐吃痛咬着牙抬手转而向我袭来,霍南仲连忙用枪柄挡住张以乐的剑锋,随后大手一挥便将张以乐推到几步之外。
张以乐捂着胸口皱眉看向我:“婉仪,你当真要向着他?”
“那是自然。”我收回剑锋,冷漠的看着他,“你要想伤冠军侯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伤他一分一毫。”
张以乐苦笑:“婉仪,你明知道,我身为医者,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死在我面前。”
霍南仲抬手替我挡住不断侵蚀的雨水,又牵着我朝着回廊走去,张以乐还停留在原地,眼里满是落寞,我回头看向他这般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竟泛起了怜悯之心。
这澡又白洗了,我无奈的坐在浴桶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发着呆,感觉到水已冰凉了,才起身披上衣服朝屋内走去。
此时,霍南仲已经不在屋中了,我看向桃夭,桃夭也猜到了我想问之事,便率先开了口:“侯爷已奉诏入宫了。”
“知晓了,”我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木梳梳理着头发,“张军司马可还在雨中?”
桃夭摇摇头:“说是已回军营中处理军务去了。”
我微微颔首:“此事不可告诉大王和娘娘,否则他们又会担心。”
“翁主放心,此事知晓之人桃夭已经全部打点好了,定会烂在肚子里的。”桃夭轻柔的替我擦拭着头发。
我放下梳子,看着铜镜中苍白的脸颊,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还是有些低烧了。
雨终于渐渐停了,我披上斗篷推开房门,坐在长廊上看着这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的世界,思绪变得有些凌乱。
我不知晓该不该再把张以乐留在身边了,长此以往,他们终究会斗得两败俱伤。
可我不想霍南仲因此分神,误了前程。
“翁主殿下,新乐急报。”云远走到我面前,将竹简递给我。
我站起身接过竹简,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我心头,我飞快打开竹简,仔仔细细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