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挽着我的手,开心的问道:“婉仪阿姊,明日宫中要举行赏花宴会,婉仪阿姊可愿与妷儿同去?”
我蹲下身与长公主行礼,嘴角微微上扬:“臣女自当是愿意的。”
长公主赶紧将我扶起:“婉仪阿姊太客气啦,你我姐妹之间自是不必行礼的。那明日早间妷儿来接婉仪阿姊,我们一同去?”
我点头,随后笑道:“那便多谢长公主啦,臣女也有些时日未参加宴会啦,倒也很是期待。”
长公主轻轻松开我的手臂:“那婉仪阿姊明日见啦!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就吩咐这两位女官做就好。”
我微微颔首:“明日见,长公主。”
长公主笑着转身离去,女官随我进了寖殿,这寖殿位于皇后娘娘的朱雀殿旁的别院,方圆几里就这一个,倒也是清净。
两位女官俯身行礼:“臣琼华,臣琼莹,见过翁主殿下。”
“两位客气了,这些时日可能需要麻烦两位女官了。”我坐在窗边独坐榻之上,缓缓摇着羽扇笑吟吟的看着两位女官。
我站起身取下两袋金饼分别递给琼华和琼莹,两人开心的捧着钱袋:“多谢翁主殿下赏赐!”
我又坐回独坐榻上,两人不一会便端来了洗漱物件,今日确也是惊心动魄得很,终于可以好好歇会了,可想到因我而受伤的霍去病,心中不由得有些内疚:“你们可知霍票姚住在何处?”
琼华不假思索:“自是皇后娘娘朱雀殿旁的飞云殿,若是翁主殿下明日要去探伤,可直接从咱这偏殿穿过月湖,再穿过宫苑便就能到飞云殿。”
竟是这么的近,我点点头,随后上了床便准备歇息了,琼华和琼莹便是替我焚香和吹灭了蜡烛,我抱着被子在脑海中思索着,明日若是再出现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罢了罢了,想了一会头便有些疼了,我用手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却听见窗边有轻叩声。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打开窗户,却看见霍去病站在窗外,我侧身让他进来,又低声问道:“阿病你怎么来了?”
霍去病一把抱住我:“阿婉今日可吓着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倒也不是很吓人,只是有些愧疚害你受了伤。”
“愧疚什么?”霍去病笑着用手拍着我的背。
我拉过他的手瞧了瞧:“还好未再渗血了,这几日定要好好养着,切不可拿武器。阿病,若我出事,自会有阿父阿母替我讨回公道,你何必拿自己去换我呢?”
霍去病收回手,替我撩去额间两旁的发丝:“好啦没事的阿婉,区区小伤罢了,不足挂齿,我能做到的就不必麻烦你阿父阿母啦!”
霍去病牵着我的手走到殿间的漆纹食案前,示意我坐下,随后坐在我身旁,又将一壶酒放在桌上:“阿婉与我,小酌一壶可好?”
我生气的看着他:“你都受伤了,还喝什么酒呀!”
霍去病嬉笑:“受伤喝酒就当消毒啦!”
“胡诌,那酒下肚会影响伤口的愈合的。”我一把夺过酒壶,将桌上的葡萄酒酿推到他面前,“我喝酒,你喝葡萄浆。”
霍去病拉着我的手,试图抢回酒壶:“这葡萄浆有什么好喝的嘛!阿婉,我就喝一口,行不行嘛!”
我摇摇头:“不行,你一口都不能喝。”
霍去病委屈巴巴的将受伤的手伸到我面前:“你瞧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能小酌一杯吗?”
我无奈的看着他:“好吧好吧,那就只喝一杯?你自己说的。”
霍去病这才笑着点头:“好!就一杯,我答应阿婉。”
我浅笑这将酒倒于玉觞中:“阿病呀,以后千万别这样,我会很担心的,好吗?”
霍去病接过玉觞,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阿婉怎么变得念念叨叨的啦?”
我叹了一口气:“阿病我知你是想待我好,想保护我,但见你受伤,我也慌了神,真是恨极了那三皇子,只可惜我不能向小时候那般毫无顾忌的反击了。”
霍去病伸手拂过我的长发:“阿婉别生气,这点小伤还不如我在军中训练时受的伤严重呢!”
我低下头:“可不能因为你吃惯了苦,我便一直让你受苦吧?阿病我心悦你,但我更怕会拖累你。”
霍去病的手划过我的脸颊:“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不过是些小事,阿婉不要自责了好吗?事情来了又走,不过也是种经历。”
我抬起头看向他,伸手拂过他的眉眼:“阿病,我如何才能活得你这般通透呢?”
霍去病伸手揽过我:“阿婉,每个人都不同,你可以按照你所喜欢的方式去过你的生活,不必沿袭任何人的生活方式也,不必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我怀疑。”
“可阿病,”我靠在他怀中感受着身旁万物的宁静,“若是我要活下去,就很难保全初心。”
霍去静静的看向远处:“阿婉,你若是愿意,便将此事交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