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大将军到!”李公公扯着嗓门喊了起来,我与霍去病站起身,俯身行礼。
卫青大将军摆手乐呵呵的示意我们两人坐下,这时我的死对头三皇子刘旦却戏谑道:“婉仪阿姊,这是以什么身份向大将军行礼呢?”
我抬眼冷笑:“三皇子是有何要指教吗?”
三皇子拿起羽觞细细品尝起酒来:“婉仪阿姊,该不会别有心思吧?”
阳石公主不屑的跟着附和:“三皇兄,这事已经这么明显了,你不会还看不出来吧?”
我轻轻放下筷子,眼神扫过两人,露出淡淡的微笑:“今日晚宴如此丰富也堵不住二位的嘴呀?”
霍去病抬起头,冷冷的看向二人,我拍了拍他的手臂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别管。
三皇子却再次开口暗讽道:“婉仪阿姊,怎么过了这么些年,你的眼光还是这般差啊?”
我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悦,只是嘴角上扬:“三皇子,我有些好奇,那未央宫沧池的水可好喝?”
三皇子半眯着眼睛疑惑起来:“沧池?婉仪阿姊在说些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我假装惊讶:“三皇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您当日走路不小心失足掉进沧池之中,可是喝了不少水。不过也对,您当时高烧了整整七天七夜,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三皇子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原来那日是你!”
我歪着头笑了起来:“三皇子可别污蔑好人,当日幸亏臣女和 霍票姚瞧见了,叫宫人救起了您,不然您如今都不知在何处呢!”
三皇子猛地站起身,将案几一脚踢开,随后拔出佩剑走向我:“刘婉仪你竟敢戏弄本皇子。”
天家抬眼看向三皇子,李夫人的心也揪了起来:“旦儿,不要胡闹!”
霍去病站起身,卫青大将军赶紧开口:“去病,不可。”
霍去病恶狠狠的看着举着佩剑朝我这处走来的三皇子,随后走到了我的案几前挡住了我,三皇子压根不把霍去病放在眼里,三步并作两步绕我面前,霍去病伸手一把死死握住将要抵在我脖颈的剑。
三皇子怒气冲冲的看着霍去病:“你这个贱奴给我滚开,我今日倒要看看这刘婉仪有几条命可以戏弄于本皇子!”
我站起身快步走到霍去病的身旁,看向他那正在滴血的手,我伸手想要替他松开,可他将剑锋握得更紧了些,朝我摇摇头:“我没事阿婉。”
我转头死死的盯着三皇子的眼睛:“你说谁是贱奴?”
三皇子戏谑的看着我,冷哼一声:“我说的,就是他霍去病。”
“你!”我抬起手却被霍去病拦住了,单手将我按在怀里。
“旦儿,你到底在做什么!”李夫人站起身厉声指责道。
三皇子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硬生生从霍去病手中扯出了剑,随后抵在了霍去病脖颈之处:“母妃别管,我今日就要好好惩罚这两人!”
我愤怒的一把甩开三皇子握着剑柄的手,赶紧从身上的衣裙撕下一长条布,捧起霍去病的手替他包扎,止住正在不断滑落的鲜血。
“你是怎么与你母妃说话的?”天家用力的放下筷子,生气的看向三皇子刘旦,“平日朕与你母妃是这样教你仁义礼教的?”
三皇子一听天家开口了,才开始有些慌了,将剑扔在地上低下头欲辩解:“父王,儿臣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不知廉耻的刘婉仪和霍去病罢了。”
天家起身死死的盯着三皇子:“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朕面前动用私刑,还敢举剑伤人,你是不是还想举剑将朕也砍了?”
三皇子吓得扑倒在地,不断的磕头:“儿臣不敢!”
“你不敢?”天家冷笑道,缓缓走下高台,“朕看你是迫不及待想坐朕这个位置吧?”
三皇子赶紧辩解:“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求父皇恕罪!”
天家没有理他,而是大声吩咐道:“将行宫中最好的御医叫来,马上!”
几个宫人赶紧出了大殿朝外快步走去,天家转头恼怒的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殿前失仪,蓄意刺伤霍票姚,即日起遣返未央宫,禁足于昭阳殿,未经朕允许不得解禁!”
“求父皇饶恕!”三皇子抱着天家的右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又央求的看着李夫人,“母妃您快替儿臣向父皇求求情吧!”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背过身去,而天家仰着头根本不看三皇子,冷冷的踢开三皇子:“滚!”
张公公和李公公快步围住三皇子,面带假笑用极尖锐的嗓音说道:“请吧三皇子。”
三皇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随后用阴狠透骨的眼神看着我,似要将我碎尸万段一般,在两位公公的督促下才不耐烦的拂袖转身离开。
我将霍去病扶到蒲团之上,转头看见白发苍苍的御医满头大汗的进了殿,用颤抖着手轻轻解开霍去病手上那包裹住伤口的长布瞧了瞧,随即用棉花小心翼翼的擦掉已经模糊的血迹,又用颤抖的双手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几瓶药。
我连忙接过药瓶,看着御医说道:“我来吧,劳烦御医给我讲讲使用顺序就行。”
御医点点头,用左手按住自己颤抖不已的右手,缓缓给我讲清楚了用药顺序。
我握住药瓶,抬头看向霍去病:“阿病,可能会有些疼。”
霍去病点点头,咬紧下颚,将手伤的手掌伸到我面前:“无妨。”
我用左手附在霍去病受伤的手掌之下垫起他的手臂,将几瓶药按照顺序朝霍去病手上的伤口撒去,药上完了,我又接过御医递来的纱布,替霍去病受伤的伤口轻轻的包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