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岑溪和陆廷渊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岑溪纯粹是因为不知道火油是什么,陆廷渊则是暗自思忖。
同时发出声响的还有正在为岑溪盛粥的春妍,听到“火油”的瞬间,她的手抖了抖,一碗热粥刚刚好撒在了陆廷渊面前。
陆廷渊眉头一皱,只一抬眼,便叫春妍僵在一旁不敢动弹。
岑溪立马站起来将春妍拉到一边,看了看她的手问道:“怎么搞的,没烫到自己吧?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说了你还病着就不要出来伺候了,快,快回房去好好休息,好之前不要出来啊!”
说完就把春妍往耳房推,不知怎地,春妍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一脸为难看看岑溪又看看面色阴沉的陆廷渊,嘴里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要说什么。
岑溪以为她是惧怕陆廷渊,便伸出手挡住了他的脸,笑着跟春妍说:“你是我院里的人,他管不着你,听话,快去休息!”
说完还挥着“木乃伊”手示意她快走。
陆廷渊只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他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春妍走后,陆廷渊叫人来清理完桌面,一边给岑溪夹菜,一边示意陆典往下说。
“经属下查探,应当是火油渗入了灶膛及灶壁,以至于生火时一并引燃了整个灶台,以及……灶台边的柴火。”
“只是,厨房一应人员属下都问过了,那日衿羽姑娘所用的灶台已多年未有人用过,故而无人知晓,那燃灯所用的火油为何会渗入灶台之中。”
岑溪脑子飞速运转,一遍遍回忆那天发生的一切,突然,她想到自己在叫月桃生火前从灶台上端走了一个油腻腻的破陶壶,还清理了台面黏糊糊的油印和脏污来着,难不成就是那个破陶壶惹的祸?
“话说,我那日倒是清理了一只破陶壶,那陶壶里头是空的,外头却黏腻得很,我端起来的时候,那个味道腻得我作呕,我只当做菜的油放太久了,也就没太在意,而今想来,罪魁祸首……怕就是那个东西了……”
光是回忆昨日的火舌狂舞浓烟滚滚就足以让岑溪心中颤栗,她的声音也逐渐低沉。
陆廷渊见状,便知她心下自责,于是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厨房众人都不知那火油来历,你又怎会料想到火油竟会置于灶台之上,更不消说火油渗入灶台之事了。”
他又转向陆典,沉声道:“此事,厨房众人皆谓不知?”
陆典点头道:“属下一一问过,量众人不敢撒谎。”
陆廷渊沉吟片刻,端起茶杯在手中摩挲,岑溪只觉得身边的气温都好似下降了几度,看着他也不敢说话。
“既然如此,他们不知,知情的必定另有其人。”
他盯着手中的杯子,头也不抬,岑溪生怕他又一个爆发,在她面前把这个杯子捏碎了。
“是,属下明白。”这场面,陆典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既明白,就下去吧!”陆廷渊总算把杯子是放下,岑溪的心也放下了,虽然不知道他两在打什么暗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论做什么,陆廷渊都会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