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那黑夜来自星辰[二战] > 第133章 收养

第133章 收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院长带我去到一个房间。那里不是任何宿舍,而是一个像牢房一样的空房间,孩子被关在里间,手里握着一个圆东西,我看出来了,那是他坏掉的火车头的一个轮子,火车头已经不知去向。

一开门,先听到尖叫。但是尖叫声很快停了下来,他发现是我,接着就像一枚小[泡]彈直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腿。他抬着头,大眼睛里噙着泪。

“诺娜妈妈,西贝尔。”他叫道。

“谁说他语言迟缓?”我咬着牙问。

这里的医生非常惊奇:“领养的家庭都嫌他不说话,而且哭闹得非常厉害。我们用玩具给他测试智力,他也拒绝配合,没有表现出合格的认知能力。——在您身边,他看起来好一些。真是神奇。”

我把曼弗雷德抱起来,对院长说:“我先把孩子带走,手续这两天会给你办妥的。特批的命令也会送来。”

安迪亚把孩子送回我家,再把我送去安全局。

“您能不能……不要和旅队长起争执,”安迪亚说,“我前一段时间因为跟您多嘴,被降了职,现在当一个普通的办事员。”

“我明白。”

“能救下这个孩子,我很高兴,”他说,“毕竟我姐姐就是因为孩子的事一病不起……”

等了一个小时,见到了舍伦堡。

“您不再逃走了?”他刚从会议室出来,把手里的一根笔丢到桌上。

“您一道命令,一个孩子就变成了智力低下。”我还是忍不住语带讽刺,但话刚出口我有占后悔,再次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哪怕舍伦堡不针对我,但也不能牵连帮我的安迪亚。

“我只是不希望您……”

“我明白,”我压抑情绪,尽量柔和地说,“所以我来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也许我显得过分配合,他有点迟疑。

“那么现在,我可以安排重新检测这孩子的智力,提交材料吗?伦德施泰特的儿子汉斯-格德·冯·伦德施泰特要领养他。”

他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真的顺从。

“我会陪您吃饭,”我说,“地点、时间,都由您选择。”

“西贝尔……”他语气听起来并没有非常开心。他大概希望我真心实意,而不是这种赌气的配合。但怎么可能呢?被迫服从和真心快乐,你不能都要。

回到家,曼弗雷德吃过东西睡着了,诺娜妈妈坐在床边看孩子的睡颜,嘴边含笑,一边擦着眼泪。我没有告诉她,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舍伦堡还没明确同意,而我刚才的态度也还不够温顺。

或者,如果他除了吃饭又有了别的要求,我是否要继续退让,最终任他摆布?

不,不能。另一个人已经牢牢印在我心里,辜负那份至诚,我自己的心就要撕|裂了。

晚上9点多,睡醒了的曼弗雷德洗了澡,诺娜妈妈给他做了点土豆泥,正在吃着。敲门声响。

我心里一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是反应最大的却不是我,而是曼弗雷德,他像一根小棍一样直绷绷地站在桌边,嘴上沾着的土豆泥迅速抹干净,小小的人站得像一个小士兵,紧张地望着门口。也不知是在孤儿院的规矩,还是在收养家庭养成的习惯,听到门响就进|入这种状态。

诺娜妈妈抱住他,心疼地安慰:“不要怕曼尼,不管是谁,你都安全了。”

我打开门,是雷德。

“……旅队长要求|我过去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旅队长生病了。”

党卫军医院。

舍伦堡躺|在|床床|上,护士刚刚从他身边把氧气管收起来。他看起来睡着了。

“应该是食物过敏,”雷德说,“似乎是晚上的汉堡里有某种海鲜,您走了以后他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也没有注意就随便拿起一个汉堡咬了一口,就忽然间呼吸不畅。”

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用能量稍微给他扫查了一下,清理了一点呼吸系统的混浊频率。没有进一步操作,毕竟他一直排斥我治疗。

等我处理完,发现他已经睁开眼。

“我和自己打了个赌,刚刚,”他说,缓慢嘶哑,大概过敏让呼吸道有些肿涨,“我告诉自己,如果我醒来没有看到你,我就放弃。”

我望向雷德,他抿紧了嘴唇。

“雷德带我来的。”

“我不管,”舍伦堡看着我说,“无论什么原因,你来了,我赢了。上|帝不允许我放弃。你刚才给我治疗了,我知道,因为我在梦中感觉到了,那种温暖的、明亮的波动笼罩着我。”然后瞥了门边一眼,雷德关上|门出去了。

然后他继续说:“知道我为什么治疗了一次,就不再找你了吗?因为那次治疗以后,我不断地梦到你,连续好几天。在这些梦中,有时你在树林里带着我行走;有时你把我从沼泽里拉出来;还有时候你在我怀里——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已经在压抑了!——用所有的力气去压抑。我很痛苦,西贝尔,你对我不公平。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能那样占据着你的心……”

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你……是感动了吗?”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被我躲开了。我站了起来:“旅队长,我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断你的幻想,但是……但是……为了您的罗曼蒂克,那个孩子……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这些话我也一直压抑着,现在终于开了头,后面的话也没有办法再止住了。

“您一道命令,他就成了智力低下。而这样的孩子,是要被‘处理’的!”

舍伦堡身子震了一下,目光里流出一点内疚,但仍然沉声说:“我不知道会这样,但西贝尔,如果你不是一直逃避我,我怎么会——”

“因为我不能给您想要的回应,一个孩子就要去死?!”我几乎是向他吼道。

“你肯定误会了,”他说,“谁告诉你这些的?我会去查处他!就算被定为智力低下,也不一定——”

“不!他们会的!”我说,“就像以前精神病院的那些人一样。以前我们去实习时,研究对象时不时就消失了,说出了事故,或暴|毙了。我们不是专门研究精神病,只是应付作业,当时没有人在意。现在我明白了,他们都被‘处理’了!您在这样的位置上不可能不知道,就像一定知道集|中|营里发生了什么,——您只是不在乎!”

一个可能是智力发育迟缓的孩子,在这里只是他拿捏我的工具。

舍伦堡脸色阴沉,由于我的态度,他刚刚表现出的一点内疚在逐渐消失。

“西贝尔,”他的语气很冷,“您是在质疑第三帝国的政策吗?那些有病的、智障的人,本来就不配活在世上!雅利安人如果不是最优越的,怎么才能赢得战争?您最好小心自己的想法,您在给您自己找麻烦。”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对这些事我是什么态度,早在那年的圣诞节舞会以后您就应该清楚了。难道您还以指望着我会被你们同化吗?”

他结冰的眼中氤氲着怒气,也有痛苦。看起来他一直在逃避我告诉他的事,指望着我有一天会认同,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在幻想中痴迷于一个不真实的我。

“您刚才的说教,我都很熟悉。因为以前海因里希也总是这么说,几乎一字不差,一样的残酷。”

“西贝尔!”他说,“不要把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您,没有强迫您制造武器,没有——”

“没有写信破坏我结婚?”

“所以您从来没有相信我?”他反问道,好像错的人是我。

“我愿意相信,”我说,“我一直把您当朋友,不忍心责怪您因为嫉妒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可这一次您对那孩子的残酷——”

“我不残酷!如果我残酷,您就不是不能结婚,而是已经进|入了——”他强行掐断了自己的话。

“——集|中|营。”我说出这个词。

他脸色发白,嘴唇抿得很紧,态度没有一丝退让。从他瞳孔的反光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那是失望。

有时候,失望也是好的,它能打破妄想。

“您说的都是事实,沃尔特,”我说,“看来有幻想的不只是您,我自己也是一样。”

他闭上了眼,一只手握着嘴,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