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看着被一袋一袋搬进来的米,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门旁抱着手的宋潇。
“宋小姐这是?”
宋潇轻笑:
“张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过是一点米罢了,城头那些灾民整日的闹,我在客栈里都听的头疼,只怕张大人更是劳累。”
张辞讪笑:
“啊——啊。。。。。。是,宋小姐真是心怀慈悲。到是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了。”
宋潇笑着伸手拍了拍张辞的肩膀:
“张大人不计较我无礼管闲事就好。今日去见先生张大人还去吗?”
张辞摇了摇头:
“今日在下还有一些要事,就不陪宋小姐前往了。昨日侍卫都已经见过小姐了,今日是不会阻拦的。”
“生意能成都多亏张大人,不妨一会儿晚些时候我请张大人喝上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诶诶诶——此言差矣,生意之所以能成还是因为宋小姐机警,在下就先在这里祝小姐生意兴隆了。”
宋潇颔首,算是应了,然后又有些为难的模样。似乎有话想要问。
张辞道:
“宋小姐可是还有什么牵挂的?”
“张大人当真是玲珑通透,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其实我确实还有一问想要问一问大人。只是怕大人觉得我多嘴多舌。”
“宋小姐是在下的贵客,亦是武陵的贵客,谁敢多说一句宋小姐的不是,在下立马亲自提刀把那人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宋潇无意的看了好几眼张辞那瘦弱的体板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双手。
张辞也知道自己方才夸大其词,被宋潇这么看着不免有些心虚,掩嘴轻咳一声:
“宋小姐有什么想问的直问便是。”
宋潇讪笑:
“倒也没什么,只是之前一直听说武陵的州牧是一个刻板顽固的小老头子,刚开始来的时候家中兄长还怕州牧实在刻板顽固,不愿意和女流一起做生意。没想到竟然遇见张大人这般通情达理的,实在是让人感慨。”
张辞神色似乎冷了些许,不似以往那般谄媚讨好。
“之前的州牧确实是有些刻板,不过在任期间也并无什么过错。只是如今实在是岁月催人老,不得已回去安享晚年了。”
张辞操起手:
“在下也是慌慌张张的就走马上任了。一开始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心里还在打鼓,就怕有什么过失丢了脸面,不过好在还有先生协助才勉强摸爬滚打,混到今日。”
宋潇敛眸,又问:
“我一直跟着大人称起为先生,却不知先生真名,实在惭愧。不知先生究竟何许人也,这般风度的军师实在难见。”
“啊。。。。。。说出来也不怕宋小姐晒笑,就连在下也不知先生真名,只是说他惯爱好墨,便让我们称呼他为墨先生,时间久了,就叫先生了。”
“不过——”张辞思索了片刻,又道,“先生性格冷清,不爱与旁人接触。几乎每日都待在楼里,就算是在下也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去楼中找他。确实不清楚先生究竟是哪里的人。”
“都说读书人心里都会有股子傲气,毕竟也不是谁都像是张大人这般好说话的。”
张辞被说的小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着:
“宋小姐真是折煞在下了。”
侍卫将人引到一方案几前坐下就离开了。
宋潇将人叫住:
“敢问先生在何处?”
那侍卫恭敬的回答:
“先生正在忙碌其他的事情,还请小姐暂且在此享用糕点,等候片刻。”
“。。。。。。有劳了。”
宋潇看着上头摆放的糕点微微蹙起眉。
肉陷的糕点,和宜州风味的肉干——
就连茶水里头,都是按照宜州那边的习惯,放了羊奶和盐做成了偏北地风味的奶茶。
“宋小姐久等了,不知今日的糕点和茶是否合小姐胃口?”
宋潇正拿着一块鲜肉陷的酥饼发呆,人就来了。
墨先生今日换了一身衣裳,虽说还是玄色可是上头的工艺看着到是要比昨日那件精致得多。就连头发都用雕花的簪子好好收拢了一番,比起昨日随意用绑带扎起来精致庄重得多。
“到也未曾多等。这里能够看到河上画舫,到也不失为一种雅趣。”
墨先生轻笑,坐在宋潇对面,倒了杯奶茶给宋潇:
“昨日听说宋小姐长在宜州,想来这些天苦于奔波也没有时间能够尝到家乡味。”
“先生真是费心了。”
“宋小姐是带着诚意来的,自然也要以诚意相待。”
宋潇放下手中的糕点,从身旁的匣子里拿出一张成色极好的兽皮。
那张兽皮毛色鲜亮,花纹鲜艳,触感柔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张极好的兽皮。
墨先生伸手接过,细细抚摸着上头的花纹:
“的确是极好的东西。不论是用来做地毯还是坐垫都一定很抢手,不过武陵人大多都不爱虎皮,宋小姐可还带有其他的货?”
“自然。既是来谈生意的,东西带的不够多,怎么能让人满意?”
说着,宋潇就又从匣子里拿出一张狐皮,还是少见的白狐皮。
“这张狐皮成色雪白没有一点杂质,触感也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