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要把她当鬼怪撵出去!
不病也要被吓病了。
她没记错的话刚才余若嫣拿来的匣子里,还有一瓶乌鸡血。
绿桃慌慌忙忙的推门进来,见着宋潇坐在桌前就放心的吐出了一口气。
“人送走了吗?”
绿桃揉着自己的胸口:
“送走了,小姐,你方才还睡着不知道她来时的那个阵仗。前前后后数十个下人小厮,抱来了许多用不着的东西。说是给小姐辟邪。”
绿桃伸手拉了一下红绳:
“这不病都快要被吓出病来了。”
宋潇很有先见之明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绿桃很快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屋里的铃铛声震天的响。
只怕是街口都能听见铃铛声。
“宋大小姐病了?”
沈庭寒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一旁坐着逗黑虎的李建成。
“是啊。”李建成逗着黑虎,不甚在意的说,“我刚从她们家街口路过,听见好响的铃铛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我就四处打听了一下。结果邻里的街坊都说宋大小姐最近病了,陆陆续续的请了好多郎中都不管用。一日一日的躺在床上,病的下不了床。”
沈庭寒合上手中的书页:
“那铃铛声又是怎么回事?”
李建成百无聊赖的戳着黑虎,黑虎则四处躲,却常常躲闪不及。被李建成弄掉好多根羽毛。
“这就不知道了。不是听说前些日子宋家小姐刚和昌宁候府定了亲吗?怎么这个时候病了?”
沈庭寒微微挑眉:
“难不成你还要去吃她的喜酒?”
李建成瞥了一眼沈庭寒,颇为奇怪:
“难道昌宁候府的酒你不吃?等着昌宁候在后头给你使绊子吧。”
“他不敢。”
李建成努了努嘴,捡起黑虎掉下来的羽毛:
“也是,满朝文武那个不长眼睛的敢惹你。”
还没等沈庭寒说话,李建成就抱着黑虎躺在了沈庭寒身旁,看着头顶的博古架:
“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与昌宁候府的哪位公子定的亲?整个侯府上下乌烟瘴气的,好像就上次一起玩射箭的那个六公子看起来要正直些。”
“。。。。。。”
“不过我记得他是庶子,宋逡应当也不会同意。毕竟是嫡女,再怎么说也不能嫁给一个庶子。”
沈庭寒看了一眼李建成。
李建成疑惑:
“怎么?”
“你当真不知道她是和谁定的亲?”
李建成坦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是昌宁候。”
李建成缓慢侧过头,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沈庭寒:
“真的吗?”
“我说过假话吗?”
“。。。。。。”
李建成沉默了会儿,黑虎就趴在李建成胸前,像是一颗蓝色的毛球。
“我记得霍将军还是她舅舅,对吧。”
“昌宁候怎么敢?”
沈庭寒翻了翻手边的折子:
“还有昌宁候不敢的事情?”
“虽说是没有在外驻扎的武将,可好歹年轻的时候还是有过军功的。身子板还硬朗得很,”沈庭寒想了想,“应该还能和霍将军分个高下吧。”
李建成微微蹙眉:
“难怪人家病了。”
沈庭寒站起身,把手中的古书一一放在博古架上:
“难不成你认为宋大小姐的病还和这门婚事有关?”
李建成一个鲤鱼打挺,把胸前酣睡的黑虎吓的一震,飞起来开口就骂。
“傻子!傻子!不讲武德!不讲武德!”
李建成反手抓住还在空中挥舞着翅膀的黑虎:
“怎么没关系?让你娶一个年过六十满嘴黄牙,头发稀疏的老太太你愿意吗?”
“。。。。。。”
“更何况宋大小姐那样一副好样貌,怎么甘心去伺候昌宁候。若昌宁候为人本分,守纪那也就算了。可是昌宁候府上的事,可是满京城都知道。”
沈庭寒不语。
李建成一脸不忍:
“里头乱的啊——”
黑虎在李建成手里挣扎了半天,终于挣扎出来。在空中扑闪着翅膀:
“昌宁候——坏!昌宁候——坏!”
李建成伸手指着黑虎,一脸正直坦然:
“你看。”
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