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昨儿浅浅一回来就跟我说宋潇给她下脸面。把她压的死死的,在家宴上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许是我们小姐多心了呢?”
余若嫣神色严肃:
“不,宁可我多心一点也绝不能掉以轻心。虽说她是灰溜溜的回来的,到底为什么也不清楚,不过应当也不会是什么光彩的事。不然她在宜州养的好好怎么突然就被送了回来?要不是那边实在是压不住了,怎么会这般灰溜溜的回来。”
央娘子颔首赞同:
“姨娘说的有理,那筱暖阁那边还是让她们看着?”
余若嫣轻轻挑眉:
“你去告诉她们,就说她们要是办好了自然有她们的好处。兰幽斋那边的棋算是彻底走死了。郭琥这步到把自己脱的干净,既全了自己颜面又把屋里那些碍人眼的全都清了出来。”
“这么一来虽说咱们在兰幽斋没了人,可是筱暖阁又全都是咱们的人。”
余若嫣摇了摇头:
“人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到容易引起怀疑,不过总归是先用着等到抓到了大丫头的把柄,再做打算吧。”
余若嫣轻轻叹了一口气侧过头看着床头微微发亮的蜡烛:
“她这一来,就把我们浅浅的风头全都压下去了。往后浅浅的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央娘子宽慰着:
“姨娘也莫要太忧心,好歹我们小姐在京中也是有些名头的,就连沈公子都认得我们小姐。总比兰幽斋和筱暖阁的连面都没见过的强。”
余若嫣一脸戚戚然:
“你说的也在理。真是可怜了我们浅浅,以前过透了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好的苗头就又这么没了。”
“姨娘可千万别这样想,咱们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熬成现在这样,怎么能又轻言放弃呢?况且马上就要科举了,就看兰幽斋那边的模样,怕是连一句像样的话都写不出来又怎么能跟我们公子争。”
央娘子说完,余若嫣的脸色就好多了。
“也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都是些什么东西?府上买你们来是来享福的不成?!个个都窝在这屋子里烤火,那院子里的雪谁来扫?小姐要是摔了,伤到哪儿,碰到哪儿。是你们赔的上的吗?!”
绿桃气恼的指点着窝在屋里烤火的侍女。
谁知侍女们也只是懒散的抬眼看了一眼气恼的绿桃,悠悠道:
“小姐都说了体谅我们这些下人,外头日头苦寒,小姐可怜我们手上都生了冻疮。才让人特意在这里支了火让我们烤。”
那人还特意的加重了“特意”的语气。
绿桃被气的说不出话:
“小姐是体谅你们,可不是纵容这你们这样消极怠工!该做的不做,该干的不干,到底是你们做小姐还是小姐做小姐!”
可是不管怎样的重话,那群侍女还是不为所动。绿桃气的一张脸都绿了,气呼呼的说:
“我,我。我去告诉小姐,看小姐怎么整治你们。”
周妈妈正端着一碗燕窝鹌鹑汤走到宋潇跟前:
“小姐,这是我刚炖的汤。这冬日天寒,正好给您补补。您身子一直不怎么好,这怎么得了,现在这时候正好好好调理调理,现在显不出来,往后时间久了,那可就什么病都有了。”
宋潇笑着放下手里的书,探过头细细闻了闻周妈妈端上来的汤:
“果然还是周妈妈的手艺好,这汤炖的这个香味真是隔了数十条街我都闻得到。”
周妈妈满脸高兴:
“那我马上替小姐添一碗出来晾着,一会儿吃。太烫了吃下去,可是要烫伤的。”
宋潇笑着颔首:
“那我多要几块鹌鹑肉,这个时候难得还能见到这么肥的鹌鹑。哪儿来的?”
周妈妈笑着:
“小姐猜猜?”
宋潇想了想:
“猜不出来。这个时候除非去郊外才能打到这么肥的鹌鹑,街上哪里买得到?就算小若天不亮的就出去买菜也不一定遇得到吧。”
周妈妈有些嗔怪的看着宋潇:
“小姐莫不是忘了谁?”
“谁?”
“是四公子今早去山里猎的。说是还打到了好几只野兔,不过听说小姐因为身体不适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过特意追了好远打的这一只。”
宋潇意外的看着碗里的肉汤:
“还真是有心了。”
“看来,这府里也是有人念着小姐的。”
宋潇拿起调羹喝了一口:
“他是个热心肠的,心里单纯没什么事。是难得的坦率人。他打的鹌鹑还有吗?”
“有,因为太肥了,还剩了半只呢。”
宋潇想了想:
“一会儿,还就麻烦周妈妈才操劳一番。用些小厨房里还有的东西,做一些宜州口味的家常菜,让小若送到兰幽斋去。替我好生谢谢四弟弟。”
周妈妈笑着应下,两人脸上的笑还没散干净就看见绿桃绿这一张脸气呼呼的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一屁股就坐在了宋潇跟前的床踏上。
周妈妈和宋潇疑惑的看了一眼,宋潇放下碗:
“这是谁又把你气着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院里那几个嘛。什么事也不干,东西和炭到用了不少!那院子里到处都是雪,简直没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都几日了,还这样。若是说了听也就罢了,可是她们偏偏说了还不听。”
周妈妈听到此处也是一脸苦恼:
“那些人,可当真是买来的祖宗。前几日我说是教训一下,可是小姐不让。现在竟然纵容成了这样的性子。这可如何是好?”
宋潇伸手轻抚着绿桃的头发:
“不妨事,冬日天寒,人本就容易懒一些。我都不愿意出门,那雪不扫也就算了能保证平日里的生活就是了。”
绿桃气得跳起来:
“小姐!”
宋潇笑着:
“不妨事,你们小姐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