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晴道:“你担心那些做什么?我都不怕,再说了我家在这里多年,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且放宽心。”
梁稚月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总担心自己的事牵连到旁人,事情还不发生就要为此担忧,平白添了许多愁绪,那位老大夫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她都不听。”
越冬脑子发涨,想不出话来反驳,老大夫来辞别,很认真地和越冬道:“别再叫他动武了。”
越冬问:“他是不是很严重?昨夜吃的药没有作用吗?”
老大夫已被麒麟交代过,只好道:“便是灵丹妙药又如何,他伤上加伤,再好的药也不能一气就给他补齐了,那的确是颗保命的药,但也仅仅只能保命罢了,伤势还得慢慢养。”
越冬应了,老大夫又问:“另外那个女娃子呢?怎不见她?她的伤也到了该复诊的时候了。”
越冬道:“过几日接她回来,再请您来看诊。”
“好。”老大夫拎了药箱自去了,何小芝去送他,又说了许多好话。
渡晴自老大夫进来了就一直盯着他瞧,梁稚月觉得奇怪,就问:“这位老大夫有何不妥?”
渡晴道:“可是在上河巷请来的?”
梁稚月点头:“是上河巷。”
越冬也瞧着渡晴,渡晴笑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过去许多年了,他从前误诊过一位病人,施针把人给治死了,叫那户人家闹上医馆,一番砍杀,只有他外出就诊才得以活命,他家中老小尽被砍死了,那凶手杀完人之后就跑了,后来也不知道抓没抓到。”
“自那以后,就没什么人敢去找他看病,后来谣言越传越离谱,说他的药吃死了一家人、一村子的人,于是越发无人来了,但他一直坚持开着医馆,偶有外乡人来才会有些生意。”
越冬道:“可是他的医术着实不错。”
最开始她那反反复复好不了的风寒就是他给治好的。
渡晴道:“也过去十几年了,他也不想着挪个位置,就一直在那在着,是堵着气呢。如今年纪上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越冬她们就是实打实的外乡人,被许乙胡乱抓个大夫抓到了他头上,竟一直这么用下来了。
“你们既用着他的药好,也不必想那么多,我不过是见着了就说一句,没有别的意思。”渡晴道。
越冬点头,“您是好意。”
梁稚月留渡晴吃饭,渡晴也不推脱,梁小花高兴得不行,颠三倒四地和她说着昨夜的事情,渡晴这才知道越冬不愿意和他们显得关系太近的原因。
招惹了公主啊,这的确是件值得担忧的事情。
“有件事想要请渡帮主帮忙。”越冬道。
渡晴说:“你讲。”
“不知你们和余王府有没有什么来往?”越冬问。
“余王府?”渡晴想了想,道:“倒是有批货要送过去,怎么了?”
“想请你帮我接个人回来。”越冬道,“你也曾见过的,就是之前跟着我的那个女子,叫冷衣。”
“是她呀。”渡晴把人对上了号,“我就说这次来怎不见她,怎去了余王府?”
越冬道:“她其实不在余王府,在皇帝从前赐给高千枝的那座宅子里,现在皇帝又赐给了杨笏。她此前受了很重的伤,我担心她留在安庆侯府不好,就送去了杨笏那里。”
渡晴没问越冬和杨笏的关系,只答应道:“这个好办,我送完货物再把人接过来。”
她想了想又道:“在渡口上转一圈,借着给梁小花送东西的由头,再给你送回来,你看可好?”
越冬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当然再好不过了。”
渡晴又道:“那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就得麻烦你照顾几日了。”
越冬无有不应,偷听的梁小花高兴地跳起来,把门给撞开了,又讪笑着退了出去。
几人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