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消息不对,安庆侯府这回惹上的事情不小。
有说迟家设计安庆侯府的,也有说安庆侯府对迟家出手的,皇帝已经两日没有上朝,谁去求见都不肯出现。
越冬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不想从此以后她和梁稚月只能东躲西逃的苟活着。
梁稚月又道:“若游回来了。”
高若游一归来,刑部和御史台派出去的人很快也要回来,那时候郑大雪的案子就要重新被提起,安庆侯府在这件事上的处境也会变得不利。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安庆侯府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只怕积重难返,最终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越冬道:“你安心做你的事,如果有人因为安庆侯府的事情为难你,不要硬碰硬,该收就收。”
皇帝迟迟没有处置,就是下不定决心,安庆侯府未必就只有死一个结果。
梁稚月道:“昨儿黎老夫人到店里去,定下了秋冬两季的衣裳,从各个主子到阖府下人都没有遗漏。”
越冬沉默了下,她对黎老夫人的印象不深,好似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和安庆侯府的人之间都没有多少交流,和所谓的外祖家就更少了。
“只要皇帝一日没有下令,暂且不会有人因为安庆侯府的事来为难我。”梁稚月道,又劝越冬:“若是要走,现在时机最好。朝堂上因为皇帝迟迟不下令处置这件事而议论纷纷,真等到他下旨处置,就不好走了。”
越冬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我被看管着,你还自由,若真有那一天,你自做你的梁稚月就是。”
梁稚月把药碗塞在她手里,看着她喝下去,“你这身体怎么回事?怎么又病了?”
她不给越冬说话的机会,又道:“咱们相交这么些年,我拿你当亲人,只想着多为你做点什么,你倒好,一个劲把我往外推。”
越冬推她离开:“不行,我就算要逃,也决不背负着安庆侯府的名头逃。”
梁稚月不好跟她推搡,只能悬着心走了。
越冬在煎药房里站了一会儿,转出去看守着她的黑衣面具的士兵,他们没有要阻拦她走出去的意图。
于是她又折了回来,冷衣擦好了她的宝贝,和越冬说:“我没问题。”
她和梁稚月有着相同的想法。
越冬点着头进屋子里去了,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忽然觉得卫军营有些奇怪。
张庭舟的治下不应该松散才对,但是之前京兆府挨骂的时候,卫军营可一次都没有落下。
现在看守她的人才像是张庭舟带出来的人。
张家早就在藏拙了。
皇帝倚重卫将军府却也忌惮卫将军府的力量。
到了第三天,皇帝就不能再装死不出来了,他再继续躲在屋子里,百官就要去跪着逼他了。
毕竟死了的是当朝太保,是一个有实权有势力的太保,还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全家,那个人杀了人之后也被及时缉捕归案,只差最后的一纸判决。
皇帝先见了相阁的几位,张庭舟和迟良侍立在两侧,贺莲舟这几天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皇帝,按照他的命令对禁军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
有晋升也有罢免,皇帝又把禁军交给了一个姓迟的人。
就是他那个便宜爹,现在的归义侯迟良。
他也接过了迟靖的位置。
这也算是皇帝对迟家一派的安抚,大家都姓迟,那个死了,我就只能补偿给这个,至于你们认不认,我不在乎。
但是你们最好不要搞事情,不然他就只能送他们到地底下去追随迟太保了。
“张庭舟。”皇帝坐在御座之上,有些无力,他道:“你来说。”
张庭舟上前,朝三位相爷施礼,道:“陛下万寿节那日,承恩公酒后醉言,指控安庆侯府越冬与小国舅之死有关,经查,此事乃是承恩公被迟家蛊惑,听信谣言刻意攀诬。”
“宴毕之后,承恩公三子与迟太保次子在闹市街道上设伏,欲杀赴宴归来的安庆侯一家,械斗期间,承恩公三子死于混战之中,迟太保次子被安庆侯府抓获,随后卫军营与京兆府兵赶到,安庆侯府归去。”
“寅时,许逢予在迟府门口斩杀迟家次子,攻入迟府,杀尽迟府中人,期间迟靖察觉不敌,私自调令禁军前往,我接到消息赶到后,叫停禁军,抓捕许逢予归案。”
“陛下当即下令杖杀无令而动的禁军,收押许逢予,围困安庆侯府和迟府。”
张庭舟道:“这就是万寿节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