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许逢予很快投降,“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闯进来。”
他是有意试探越冬,所以回来之后就向越冬透露了皇帝另外安排了人查案的事情。
但是皇帝的暗卫这样鲁莽地闯进来,还带着武器,这就十分出乎他的意料,“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越冬看着许逢予的眼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这算是明明白白告诉他,她的确有事瞒着他。
“跟你遇袭这件事情有关?”许逢予问。
越冬道:“对。”
“那个箭术极高的人,已经死了。”许逢予继续说。
越冬仍旧道:“对。”
“你认识那个人?”
“不对。”
“是……”许逢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失踪的小国舅。”
越冬缓缓打开手,染血的扳指在月光下显出几分妖异,许逢予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盘腿在越冬面前坐下。
问她:“小国舅的尸体呢?”
越冬道:“不知道。”
她没问过冷衣怎么处理的,自然不知道。
“还在那座山里吗?”许逢予又问。
“不知道。”越冬还是道。
许逢予有点头疼,“既然已经死了,就要毁尸灭迹,现在还来得及。”
越冬倒是没想到他能说这句话,但是也只是没想到而已,根本不想要相信他丝毫。
许逢予拿越冬没办法,侧首朝冷衣看过去,又转回来看越冬:“看来是处理干净了。”
“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遇袭的事情和小国舅有关,与皇后有关,为什么不告诉我?”许逢予道。
越冬道:“我不相信你。”
很诚实很诚恳,许逢予无法反驳。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许逢予问越冬。
越冬反问他:“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办呢?”
许逢予道:“这取决于你。”
“我不想死。”越冬道,“谁想杀我,我就杀谁。”她看着许逢予的眼睛,“谁也不例外。”
就算是皇后也一样。
“好。”许逢予答应得干脆,且立刻起身离开,完全没有给越冬反应的机会。
麒麟又折了回来,“外面有人蹲守,数量不少,实力不俗。”
这两个先潜进来的人的确是皇家暗卫。
越冬又呆了一会儿,爬起来去给麒麟找药,他这一身的血,走到哪里,哪里就呛得不能待人。
先行两人去而不返,且许侯府上闹出了动静,可见人已经暴露,但迟迟不见许侯府有人出来,也不见那两个暗卫释放信号,暗卫统领便知道,出事了。
现在他们有些尴尬,什么都不干回去复命,有点不甘心,直接上门去要人,似乎也不妥当。
且就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并不能肯定小国舅的失踪和许大小姐有关。
更要命的是如果小国舅的失踪或者死亡和许大小姐有关,那就证明谋杀许大小姐的就是小国舅。
小国舅后头是皇后,许大小姐身后是安庆侯府,谁都不好惹。
虽然他们也不是惹不起,问题是惹了之后能不能将问题妥善解决。
这就是盘烂账。
偏又是不能不查清楚的烂账。
统领正在犹豫,有个手下来报:“许侯府侧门处挂了两具尸体出来……”他犹豫着说,“正是先前潜进安庆侯府的两个弟兄。”
“听说安庆侯府和迟太保府上一向都是这么对待潜入府中行刺的死士,暴尸三日,而后剁碎喂狗。”
一时间众人都恼怒起来,这种行为未免太过凶残,更何况现在被挂在那里的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
“陛下,也默许了。”
这话一出,众人便默了,皇帝对许迟两家针锋相对的情况并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这种事情两家甚至都不拿来在朝堂上相互攻讦,其余大臣又哪里敢掺和进来,全都当做看不见。
“统领,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陛下现在可没有问罪安庆侯府的意思,今日若拿到实证也便罢了,但是他们此行不仅没有拿到证据,还被人反将一军,来了个死无对证。
更是在皇室暗卫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