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枞听话的膝行两步,手掌搭在裴玉腿上俯下了头。
裴玉脸色微红,仰起头看着房梁,思绪忍不住放开,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扣住林枞后脑勺压了下去……
再现身时,裴玉跟林枞已经整理好了表情,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神清气爽,他挥退林枞,打着折扇在红果带领下去寻陌扶轻的身影。
院子里有方亭台,陌扶轻正靠在亭子里发呆。
“扶轻可是怪我来晚了?”裴玉问道。
陌扶轻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声音冷漠:“你若不来,才是最好的。”
裴玉:“……”
“扶轻啊,你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等我拿到兵权,便娶你做皇子妃,日后做皇后也是有机会的,眼下你不该讨好我的吗?”
“裴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白日做梦这个毛病,有病就去看,别在我面前晃悠,我嫌恶心!”
这院子四方都有人把守,陌扶轻寸步难行,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这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也就没那个兴趣再跟裴玉绕圈子。
裴玉笑容一僵,他收起折扇,一把掐住陌扶轻的下巴,强制他看着自己:“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有这种我很好说话的错觉?”
“呵呵?”陌扶轻瞪着他:“卑鄙小人,想要我卑躬屈膝,除非杀了我,否则你就做梦去吧!”
裴玉盯着他,眸子里有团火在烧,林枞的伺候总让他有种不满足的感觉,尤其是再看到陌扶轻以后,心里那股念头越烧越旺。
可陌扶轻偏偏就有这种能力,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打破他的所有幻想。
“你……”裴玉笑容满面的面具碎成几瓣,他掐着陌扶轻下巴的手不断用力,指尖下的皮肤已经映上了红痕:“你要喜欢霸王硬上弓我也不介意满足你!”说罢,他就扔掉折扇上手要扯下陌扶轻的外袍。
“裴玉你敢!”陌扶轻死死拽着自己外袍,裴玉扯不掉他的外袍,松开他的下巴,该为拽着他衣领将他从凳子上薅起来按在一旁的石桌上,边扯他衣衫边低头亲吻他肖想多年的月亮。
后背“砰”的一声靠在石桌上,有些疼,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后背的疼。
“裴玉!你滚!”陌扶轻心里直犯恶心,他侧头躲过裴玉的亲吻,那吻落在他耳后,惹的陌扶轻想干呕,他胡乱摸到什么狠狠往裴玉头上砸去。
汝窑茶壶立即碎成几瓣。
那一下是用了力气的。
裴玉一阵头晕,当即就失了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柱子上,又顺着柱子滑到了地上。
陌扶轻起身拢好衣衫,看裴玉不设防的模样起了杀心。
若是裴玉就此身死,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伤害裴寒忱了。
他忍着头晕眼花,低头顺手拿起碎裂的汝窑瓷片,慢慢朝裴玉走去,瓷片边缘锋利,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由近到远。
遭乱的衣衫,鲜红的血液,还有心底那隐秘的躁动与杀意,充斥在周围,陌扶轻握着碎瓷片缓缓举起手,只要杀了裴玉,那么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日后要打要杀他都认,太子裴凌还有那些旧部,还有裴寒忱所受的掣肘与委屈,都将消散。
陌扶轻闭上眼睛,胳膊落了下去,可他没来得及杀掉裴玉,就被一直蹲在暗处保护裴玉的暗卫打晕了,闭眼睛前只依稀看到裴玉捂着头指着自己说着什么……
到底是他失策了,裴玉身为皇子怎么会没有人在旁保护呢……
就是不知道,他这一遭会不会给裴寒忱添麻烦。
没死真是可惜了,这是陌扶轻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再醒来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裴玉坐在床榻上,一开一合把玩着折扇,陌扶轻后颈有些疼,他抬手摸了摸疼痛的后颈,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锁链声。
当即他便清醒了。
陌扶轻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左手上绑着一条细细地锁链,银色的,扣在自己手腕上,大小正好合适。
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疯子!”陌扶轻拽了拽铁链,发现铁链的一头连接在墙面上装饰用的青铜鹿角上,根本不是他能拽动的。
“你这个疯子!”陌扶轻转过头瞪着裴玉。
裴玉慢悠悠收起折扇,满意地看着陌扶轻的挣扎,眼底阴云密布:“我疯?我有你疯吗!我本不想缚你自由,可是扶轻,你太不听话了,我对你不好吗?你竟然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