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陌桥枫难得对裴寒忱露了笑脸。
“这倒没有,事情都办好了,至于大理寺……所有章程我也弄好了,这些日子你们就莫要烦我。”
“哦!”萧安旭捏着下巴反应过来:“所以你这些日子黑天白夜的住在大理寺,就是为了你大婚能腾出时间。”
“然也。”陌扶轻笑了笑。
裴寒忱也高兴,总归以后有了刘暖意,这大舅哥应该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跟扶轻身上了。
“今日在内库看到一套头面很是不错,我以大舅哥的名义叫人送至柳府。”裴寒忱缓了缓语气,心想着连带着送过去的,还有那颗大号的夜明珠。
陌桥枫挑了挑眉毛:“那我代替意儿先谢谢你了。”
三人默契的没有再提那线索的事,只是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突出枷锁。
裴寒忱这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陌扶轻便也习惯了,因此叫厨房给他留了晚膳,自己先去沐浴,等他沐浴完毕擦拭头发进屋的时候,裴寒忱正捏着筷子对着晚膳出神。
米饭被撅了一筷子,剩下的菜肴一点都没动。
陌扶轻随意拢起长发,快步走过去。
“王爷?发什么呆啊?是饭菜不合胃口?”
裴寒忱这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筷子,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叫谷伯撤下去吧。”
陌扶轻没有多劝,开门叫谷伯进来把饭菜撤了下去,临走时又叫谷伯备了粥,以防裴寒忱半夜肚子饿。
只等门一关,陌扶轻才开口。
“是发生什么事了?今日十七跟我说,南蛮那边出了事,可是因为这个?”
裴寒忱摇摇头,突然俯身圈住陌扶轻腰身,整颗脑袋都埋在陌扶轻胸膛上。
陌扶轻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寒忱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陌扶轻身上的味道,良久才闷声开口:“达布里死了,估计是自杀,想将这件事赖到我头上。”
陌扶轻挑了挑眉毛。
若是这件事真的成功了,早就有旨意来王府了,轻则收回王府,重则夺回兵权,毕竟,杀害南蛮也算是破坏同盟,算是重罪,可今日平静的很,这么一想,估计是那件事没有陷害成。
“扶轻放心,这件事已经解决。”
陌扶轻点点头:“王爷今日下朝去哪了?”
“大理寺。”裴寒忱将脑袋又埋了埋。
“大理寺啊,”陌扶轻一边抚摸着裴寒忱的后背,一边仰起头:“可是太子一案有了进展?”
裴寒忱睁开眼睛,眼眶微微发红。
他沉默了好一会,沉默到陌扶轻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今日,大理寺传信,上面写着,当日太子哥哥出征所用的战马被做了手脚……”
陌扶轻动作一顿。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一点小事都能影响到大局,更何况是战马。
“有人对战马动了手脚?是谁!”陌扶轻虽与太子裴凌接触不多,但因着裴寒忱,便也爱屋及乌,如今听说这个,心里的愤恨不亚于裴寒忱。
“是裴乐。”裴寒忱圈紧陌扶轻腰身:“扶轻,我今天就想进宫杀了他。”
陌扶轻微微叹口气,低头看着委屈至极的裴寒忱,他眼眸里呈着心疼,亮着光。
“我知道。”
裴寒忱一愣,重新闭上眼睛。
他心怡的人没有劝他,也没有阻止他,而是与他站在同一岸上,感其所感,千言万语都不如这一句“我知道”来的让他安心。
陌扶轻,就该是他的人,他们是天生一对。
“扶轻,我心里好恨。”
“我知道。”陌扶轻捧着他脸颊与自己对视。
“我都知道,寒忱,别怕,我在。”
手指蹭过他眼尾,带着潮意,再铁打的人也有颗跳动的心,战神又如何,也有软弱也有茫然的时候。
陌扶轻没有点破,他轻轻蹭着裴寒忱的脸颊道:“寒忱 你信吗?终有一天,那些埋在暗处的恶鬼会被带到阳光下受烈火煎熬,他们欠太子殿下的,欠汴京子民的,都会一一偿还。”
裴寒忱抓住他绣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不会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