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话语叫不少人都捏紧了拳头 。
屠城两座,多少汴朝子民死在他们手里,凛王爷说的不错,管他们去死,与汴京有何关系,不去管他们就好了,可就属那个五殿下事多!
呸,胳膊肘子往外拐!可显着他了!
可怜的裴乐还不知道,裴寒忱一句话就让他在猎场上失了臣心。
“混小子!瞎说什么,”圣上皱了皱眉头:“快滚快滚,朕看到你就头疼。”
裴寒忱自顾自嘀咕了一句:“儿臣天天上朝,有的是见面的机会,难道父皇还天天头疼不成?”
不大不小的一句话飘到圣上耳中,圣上端着茶盏的手一哆嗦:“下去!好好跟扶轻学学何为礼仪孝悌!”
席下,陌扶轻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小王爷若真的知道何为礼仪孝悌,就不会总是大白天拉着自己孟浪了。
“是是是,儿臣谨遵教诲。”裴寒忱毫不在意,托着玉佩大摇大摆回了原位。
高位上,圣上瞥了一眼陌相,见后者喜笑颜开,对着凛王一副慈爱表情,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更不爽了。
一群人又耐心等了一个时辰,眼见到了黄昏,山林中的呼啸声却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人骑马飞奔到猎场,跌跌撞撞禀告:“圣,圣上,那只山尊着实凶猛,还请圣上救救五殿下。”
玲妃听他那么说,一个不稳自座位上滑了下去,她从裴乐去山林时心里就直突突个不停,如今听人这般禀告,心里更是害怕,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陛下,”玲妃拿着帕子掉眼泪:“陛下派人去接济一下乐儿吧,臣妾着实害怕。”玲妃被人搀扶着跪下去:“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没了乐儿,臣妾怎么活下去啊。”
圣上蹙了蹙眉头。
皇后适时开口:“妹妹莫怕,圣上怎会眼睁睁看着乐儿出事,你若在此时慌了心神才是叫人担心,乐儿最是孝顺,定是不舍得叫你如此的,来人,快将玲妃扶起来。”
“喏。”身旁的宫女扶着玲妃起身落座。
裴寒忱看了一眼皇后,又将视线落在了远处山林中。
陌扶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悄声道:“王爷,若是有机会,着人去查一查皇后娘娘吧。”
裴寒忱视线还在山林中,桌子底下却握紧了陌扶轻的手:“本王知道了,你待会好好待着营帐里,莫要叫十七离开你身边一步。”
陌扶轻一愣:“你要去山林?”
裴寒忱轻轻“嗯”了一声。
原本松垮的手突然握紧了他。
“山尊伤人无数……寒忱,你记住,万事先保全自己。”
裴寒忱点点头:“我记住了,你放心。”
说罢,便松开了他的手。
裴寒忱起身请命:“儿臣愿往山林营救五皇兄。”
他说的是营救裴乐,而不是南蛮。
一群人身子坐直,盯着他。
而后,李响默默起身:“微臣愿随凛王爷一起。”
“臣也愿往。”
“臣亦是。”
多数青年才俊都愿前往山林,圣上欣慰地点点头汴京年轻一代已逐渐长成参天大树,这是好事。
皇后亦是笑着看着他们,可指甲却死死扳住扶手,随后她朝身边的人低语几声,宫女点点头退下,这一切,悉数落在了陌扶轻眼中。
圣上派了一对人马,又提名几个青年才俊跟着裴寒忱前往山林,李响便是其一。
一队人马扬尘而去,寻着虎啸找到裴乐时,他正搀着萨仁图雅摇摇晃晃往外跑。
看到裴寒忱的身影,裴乐原本灰暗的眸子顿时发出了光亮:“六弟!”
裴寒忱停住脚步,翻身下马:“如何了?”
裴乐还握着萨仁图雅的手腕:“那山尊不好对付,跟发了疯一样。”
裴寒忱视线落在两人的胳膊上,皱了皱眉头:“其他人呢?”
裴乐:“在后面断后呢,那山尊太凶残了,那个啥,六弟,别忘了把南蛮使团带出来,他们好歹是客……”
“他们?”裴寒忱冷笑一声,翻身上马:“本王来营救汴京子民,他们如何与本王有何关系?”
裴乐瞄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圣女,见后者楚楚可怜向他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顿时又有了些底气。
“六弟啊,南蛮投降书已到,好歹在我们都地盘上出事,若是传出去总归有些不好听,坏了我汴朝的颜面。”
远处夕阳被乌云遮挡,山林树冠丛生,顿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