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奔波半天,不宜打猎,再者,明日南蛮使团才到猎场,所以今日圣上只是叫大家好好休息,攒足精神,待明日使团到来昭示我朝风采。
晚间,灯火通明,各个营帐间欢声笑语,侍卫严守以待,守在猎场。
萧安旭跟陌桥枫辛苦了这么久,今日终于能松懈片刻,两人远离帐篷去河滩那边喝酒。裴寒忱望着两人的背影,默不作声回了营帐。
陌扶轻一身青衫,正坐在案桌边练字。
营帐里只他们两人,周围守卫的侍卫也是自己信得过的兵,裴寒忱脱去外衫,走过去自他背后揽住他腰身。
“在写什么呢?”
陌扶轻在墨香间抬起头:“十七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些,我写几张字叫他好好临摹。”
裴寒忱一噎:“你还没放弃呢,十七那几几天恨不能天天在我床头哭,我都被折磨了好几天了。”
近日林枞看的紧,再加上去往陌相府的前一天晚上裴寒忱要的过分,陌扶轻那几天便没让他进屋。十七知道后,天天翻窗进裴寒忱的屋子抱着膝盖蹲在他床头哭嚎,直嚎的裴寒忱生无可恋,无奈找陌扶轻商量暂缓了他练字的事。
“扶轻,别管他了,你管管我。”裴寒忱自他背后环抱着他,亲昵地蹭了蹭他耳畔,像是毛茸茸的大型犬。
“扶轻你看看我嘛~”
陌扶轻叹口气,侧头反手摸了摸裴寒忱的脑袋:“此番林枞虽未出府,但猎场上各家势力都不明朗,切记不可大意。”
裴寒忱很是享受陌扶轻的抚摸,顺毛被顺的舒服了,揽着他腰身将他抱自己身上,掐着他下巴侧头吻了上去。
鼻息间都是彼此的味道,他在陌扶轻喘息间隙,咬着他后颈道:“扶轻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次春猎,你只管好好玩,剩下的都交给我。”
营帐不比青泥瓦房,白天还好,晚上点上蜡烛,影子便能投射到营帐上。
陌扶轻推了推埋在他后颈的裴寒忱,眼尾稍红:“莫要玩闹,明日南蛮使团来汴京,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且猎场人多眼杂……”陌扶轻指了指他们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快放开,好不容易维持住你我夫妻不合的假象,万一被人发觉……”
裴寒忱抬起脸含住他耳尖:“那就不被人发觉。”
说完,他手指搭上杯沿,飞速一甩,水滴如破空的利箭,营帐内的蜡烛瞬间化为青烟,原本灯火通明的营帐归于黑暗。
陌扶轻:“……”
“好了,现在可以继续了。”
陌扶轻闻言,差点把手中的狼嚎折断,他在温热的喘息中仰起头定了定心神,手掌摸索到裴寒忱大腿,狠狠一拧。
“嗷——”
一阵鬼哭狼嚎从营帐里传来。
守在门口的两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十七适时现身揽住两人的肩膀拍了拍,将他们往营帐外推了推:“没事,你们就当没听到王妃的声音。”
“王妃?”侍卫甲挑了挑眉毛:“可属下听着像是将军……哦不,王爷的声音啊。”
侍卫乙赞同地点点头。
“嗨,怎么可能,咱家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威风凛凛的战神啊,他能发出这鬼哭狼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都不会喊一声;再者,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妃好歹也跟了王爷那么久,声音像一点也不稀奇吧。”
侍卫甲:“……你不是在骗我们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这么用的吗?”
十七不满的啧了一声,揽着两人的脑袋看着自己:“我可是读过书的人!你看看我的眼睛,多么真诚,多么迷人,我能骗你们吗!”
侍卫甲:“……”
侍卫乙:“……”
真诚倒没看出来,只觉得被个比自己年纪小的教训了莫名有些不靠谱。
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将军。
十七强制把侍卫甲转过去的脑袋掰重新掰回来:“别看那边,看我!记住了,今日王爷王妃相处融洽,绝对不存在动手的情况,记住了吗!”
“哦。”
十七不满的拍了拍侍卫甲的后脑勺:“大点声,说记住了。”
两人站定,声音洪亮如钟:“记住了!王爷绝对没有欺负王妃,更没有打王妃!”
“很好。”
十七收回手,慢悠悠走开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营帐内,陌扶轻红着脸瞪着裴寒忱。
温润如水的眸子带了些羞恼:“十七他们都听到了!王爷你该小心些的,营帐内不比王府,小心隔墙有耳。
裴寒忱哭唧唧捂着自己的大腿,委委屈屈:“十多天都没有抱你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陌扶轻:“……没有,林枞看的紧,臣只是怕被他察觉。”
裴寒忱:“你就是嫌弃我了,得到了就不珍惜,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陌扶轻:“……”